曲昭抿了抿嘴,神色复杂的看了宗仁一眼,总不能问他是不是吃张达的醋了吧,不过重逢以后,宗仁小脾气的确挺多的,隐隐给她一种想要造反骑在她头上的错觉。

    这怎么行,这万万不可行!

    曲昭堂堂正正的小霸王,走到哪里都要当大佬,宗仁走到哪里都要给她当小弟!

    于是曲昭一巴掌糊在宗仁脑袋上,“你说你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斤斤计较个什么劲?”

    宗仁眼神暗了暗,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拽住曲昭的衣袖,走到她身旁,瓮声瓮气道,“我根本就不是一个计较的人,给姐姐花钱不会计较,挨姐姐打不会计较,被姐姐欺负不会计较……好多好多事情都不会计较。”

    然后,宗仁在打道回大理寺时,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计较的人”。

    宗仁指了几个士官率兵在张仕才住的院落外驻守,而后慢条斯理的踩着马凳进了车马里面,矜贵拂袖,毫不留恋道,“雪天风大,诸位小心身体,我先回大理寺了。”

    宗仁的手指像是在千佛寺开过光,随手指到的士官竟然无一例外都在一个时辰前背着宗仁偷偷拿他开过玩笑。

    忽然,原本已经坐进车马里的宗仁探了只手,撩开布帘道,“差点忘了还有你,阿肆。”

    被点名的阿肆腿都已经跨到马鞍上,生生给宗仁叫住,阿肆当机立断和几位同僚割席,“大人,我严厉指责张士官和李士官背地里说你小话的行为,简直不上台面,说出去都丢人,阿肆就洁身自好,没有参与他们的议论。”

    宗仁广袖里探出一只手,指了指着不远处山丘上黑夜里亮着一盏灯的张达家,“你向来勤恳负责,所以今晚派你守着张达和他父亲,以防有人对他不测。”

    阿肆委委屈屈翻身下马,慢吞吞地朝张达家走去,一步三回头,“大人,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宗仁扯了下唇畔,皮笑面不笑,“没有。”

    曲昭摇头失笑,“公报私仇,你可真是太不计较了。”

    宗仁眼神挪到曲昭面上,又换了一副乖崽模样,诚恳道,“姐姐,你不要误会我说的话,我只是对你不计较。”

    那种该死的心跳急促的感觉蓦地席卷了曲昭,她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翻身上马,背对着宗仁,“就你会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