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在众人中央站定,瞧了胡家大公子一眼,随口道:“胡策啊。”
“小子在。”胡策将腰弯得低低的,躬身道:“长老请吩咐。”
原本在外门趾高气昂的胡策,在这白长老面前如此谦卑,一口一个小子自称,可见内门长老的地位。
舒管事早已招呼人搬来了一把椅子,请白长老坐下。
白长老欣然就座,原本看热闹的众人毕恭毕敬地立在周围。
白长老是唯一一位坐着的,理了理袍襟,缓缓道:“宗门内门藏经阁的书典,被这丫头看了,是我的不是,改日我登门拜访赔礼,望你胡门给个有人在家的日子。”
“白长老您拿我开心了,这话哪里说来?”胡策在旁连忙赔笑:“萧妞是您看好之人,自然有权赏鉴内门武技。她肯学我胡门刀法,乃是我胡家的荣幸。什么赔礼,小子自小胆儿就小,长老千万莫要让小子我惊到了。”
白长老点了点头:“但这丫头在人前施展胡门刀法,终归是她的不对,莫说你不怪,单我就要责她面壁禁食三日,也厉令责她遵从内门看书规矩,不得外传胡门刀法。你看可好?”
“不好不好!小子觉得罚得重了!”胡策连连摆手,大声道:“宗门又无禁令称众弟子查阅内门书典后不可施展其中武技,萧妞为何要受罚?最多也就治个卖弄失当之责。”
白长老与胡策这一问一答,众人一声不吭地听着。
白长老大摇其头:“可她借多年背诵书典学会刀法之实,卖弄忆术惊人之名,难道仅是个卖弄失当之责?”
胡策对道:“萧妞年方二七之龄,未达碧玉之龄,与孩提几乎无差,仅是娃儿心性争强好胜而已。又未造成什么损伤,卖弄失当也可谓罚得重了。仅是长老您一向治内严谨,小子才斗胆说该罚以卖弄失当之责。其实心下就觉得,斥责禁足也就是了。”
“不妥不妥,这丫头如此顽劣,不能轻罚就算。”白长老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恕小子斗胆再说一句。无论这萧妞如何顽劣,如今她是外门藏经阁的人。小子觉得舒管事在场,何不由他定夺?”
“……”白长老转向舒管事,问道:“舒信,你如何看?”
“白长老……”舒管事一拱手,笑道:“这萧妞又没有违反我外门藏经阁的禁令,我自然觉得根本不需要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