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雅抽噎着道:“我不去了,反正我也是做勤务的,不怎么会破案。”
谢和平故意板着脸,道:“你们是一个小组,就是一个整体,分什么勤务不勤务?再说,上头要的就是你们四个人全部过去,可不许你使性子。”
方雅雅泪眼婆娑的看了谢和平一眼,这老家伙说的挺严肃,眼里也带着泪花。刑侦大队是市局最主要的警种之一,郭京安那边老成持重,在断案上却没有柳南禾等人锋芒毕露。刑警二中队从无到有,再发展到今天名扬全省的境地,都是谢和平和马志贤一手促成的。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有柳南禾的刑警二中队。
马志贤也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柳南禾的肩膀,道:“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去京城办案,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们芒城有到京城的高铁,想回来看看,那还不是四个小时的事情。”说完这话,马志贤扭头道:“老王,订个包间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请他们几个吃顿饭。”
王先令点了点头,却又下意识的笑着问柳南禾:“小柳,还是小东来么?”
柳南禾哈哈一笑,说:“领导请吃饭,在哪都一样。就是请我吃张门口的煎饼果子,我也没一点意见。”
郭京安撇了撇嘴,道:“南禾,你这家伙还真是看盘子上菜啊。搁我请的时候,为啥每次都是小东来?”
柳南禾道:“那没办法,因为破案的功劳都让你领了。”
谢和平等人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话虽如此,但王先令还是将吃饭的地方放在了小东来。这顿饭是谢和平自己买的单,马志贤抢着去付钱,却被谢和平推开了。饭后,领导们先行走了。迟伟住的比较远,加上喝了点酒,便打了辆出租车回去。方雅雅说过两天就要走了,今天得去给爸妈挑两件衣服,拉着秦一燕屁颠屁颠的跑了。只有柳南禾百无聊赖,晃晃悠悠的又回了芒城市公安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默的坐了两个小时,见时针走向了夜里十一点,这才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休息。
第二天早上,柳南禾起来后沿着雪枫沟跑了一圈,又到水煎包包子铺吃了点早饭,才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说省城的案子已经破掉了,他们现在也回来了。父母都很欣喜,没问案子是怎么破的,只问他现在胳膊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工作累不累之类的东西。柳南禾三言两语带过,跟着又说上头来命令了,要他们以后去京城上班。
老爸和老妈都大吃一惊。在别人看来,儿子被调往京城,那可是一步登天,从此身份巨变,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可在二老的心目当中,一入侯门深似海,宰相门前七品官。儿子干的是警察,到时候破案查案的时候,指不定便会经常碰见有背景的人。那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触怒了他们,靠他们这个没背景没钱的农村家庭,后果可想而知。
要知道,一心为公铁面无私的好警察,照样有人被陷害,最终锒铛入狱含冤待雪。这种事新闻上刊登过好几次,老爸也曾经提醒过柳南禾,可惜柳南禾压根儿没当一回事,总说法治进程也在初级阶段,难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只要党和政府为人民服务的总之不会变,将来肯定会杜绝类似的冤假错案。
不过知子莫若父,柳南禾小的时候就一心要当警察,为人父母的也不能多说什么。老爸心里很挂念,嘴上却若无其事的说:“喔,去京城啊,那是好事,那是好事。我上回去京城拜望毛爷爷,还是八几年的事情呢。”
柳南禾笑道:“八几年,那不是还没有我呢。”
老爸道:“确实没有你。我和你妈九二年才认识,九四年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