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他们改头换面到了东都,码头上有人来接,下了船就上了官轿,行李都放上了马车,一行人不遮不掩的朝城中而去。
太子别苑。
这次太子薛信是单独与上官透说话“接到你们来信我还真有些不信,其实你们不来我也想派人寻你们的,对了,你身体可好些了?”他也知道上官透因外邦的邪功受伤。
“已无大碍。”上官透与他如今也算熟稔“殿下有何事要寻我们?”
薛信态度诚恳,但眉宇间忧心惙惙“上官公子,本王确有一事想让你帮衬。”
“可是为了鲁王?”上官透直接点出他的忧心来源。
薛信轻叹声,摇头“本王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我这个王弟了,他对情儿执念过甚,勾结徐宥缙暗中把持锦衣卫,虽说父皇对他已有所制衡,但徐宥缙现如今连内阁首辅的张大人都在调查……你也知道,张阁老与你爹都是支持父皇改革的,而同为阁老的李阁老却多少有些推三阻四,而今你爹……他又将矛头对准了张大人,父皇却又碍于很多事的掣肘不能立刻处置徐宥缙,且上次王弟来到东都国师大人就……如今我这位王弟又说要来。”抬眸看向上官透“我那个王弟此番前来东都,说是要寻京城一位名医为其诊治心症,又兼说是要给灵剑山庄的千金送成亲贺礼,可据本王所知那位弃爵的皇叔从未邀请过他。”
“殿下,圣上为何对他如此宽仁?本朝有规制,有封地的皇室子孙无诏不得随意入京。”上官透的意思就是直接以此定罪薛烈;内阁首辅的那位张大人是当今皇后的同宗,也是太子一派中重臣,本来太子一派中有两位重臣,一位是自己的父亲,另一位就是这位张大人了;太子这话里话外是担心薛烈这次来要针对张大人?
薛信亲自为上官透添茶“还不是王弟他身弱,相州天气苦寒,医官回禀,他最近的身体很是不好,本来还有你姐姐贴心照顾,可如今……他一人在相州作息很乱,身体哪有不坏之理,所以父皇才特意恩准他来东都修养一阵子,本王只以为他在父皇几番贬斥下会幡然醒悟,来东都好好修养身体,等身子养好了再为他续上一门好姻缘,可他又说什么要给灵剑山庄送礼的话,请求父皇恩准他此举。”
“圣上就如此轻易恩准?他毕竟是官家人,与江湖靠的太近,若是收买些江湖败类、培植起自己的势力,对殿(下)……对朝廷有百害而无一利啊。”上官透真的摸不准薛承胤的心思。
薛信也是因为有这层考虑才想寻上官透“你我是一家人,妹夫不必避嫌,其实母后对鲁王此举也是颇多想法。”又看了眼上官透。
上官透也是认真态度“我明白殿下的意思,我与太子亦有同感,虽不能断言什么,却也觉得鲁王此次前来不单单只是找人看病,给人送礼这般简单;正好林庄主邀请我与情儿参加婚宴,我可以替殿下去探个情况,看看鲁王殿下到底要做些什么。”
“妹夫所言这是本王所愿。”薛信感激“本王素来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能查出一些线索,这样我们双管齐下,也让张老大人稍稍安心几分。”
“殿下一定要谨防,让张大人家中子弟也都惊醒些,兵不厌诈,若他与徐宥缙真有意针对张老大人,恐会故技重施,着实是让人防不胜防。”上官透也提醒薛信不可以掉以轻心。
薛信听得进“你这话我也与张老大人说过,他知道该怎么做;灵剑山庄的事就托付你了,如今正是朝廷改革关键时候,父皇也求着稳,本王自然更不便出面了,傅绎还在狱中,江湖上也没有其他知根知底的人,无情则毕竟是女子,只能麻烦妹夫了。”
“父亲蒙冤一事殿下于上官家有大恩,如今殿下有所托,上官透便没有推辞的道理。”上官透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殿下,有些事一味容忍并不能换得想要的平安,反而在必要时候以攻为守,将其彻底钳制,永绝后患方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