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芮表情讥诮地狠瞪了林逸一眼,举步往外走。
林逸脸上的笑意转淡,压着心里的不甘,冷静地开口,“爷爷很在乎你。待在这里一天,请你尽一天孙子的本分。”
岑芮的身体微僵,冷哼一声。
要不是老头子玩一出又一出幼稚的把戏,讨好他,他才不准许老头子一口一个“芮芮”地叫,好吗?
花是看着岑芮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阿逸和岑芮达成了什么约定?
岑芮离开林逸的病房,便去了花菲那里。
“二少爷!”
花菲的责任护士垂眉敛目,恭敬地颔,屏息退了出去。
余光瞥着护士离开房间,走廊上恢复寂静,岑芮方才在床边的沙椅上,缓缓坐下。
就算有营养液维持着身体的正常运转,可即便是三餐规律的正常人,但凡睡眠不好,身体也会出毛病,何况是花菲这种日日夜夜遭受噩梦折磨的病人。
这才不过几天,花菲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染上了黯淡的灰色调,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几乎日夜守着花菲的岑芮,最清楚花菲的身体状况,顶多两天,爱丽丝再不帮忙唤醒花菲,她将永远地沉睡,再也不会清醒地睁开眼睛。
因为从昨晚开始,花菲挣扎时溢出的呻吟声,已经越来越微弱,细弱的脖子上,也已经因为太瘦的关系,连静脉都开始浮现。
岑芮俯下身,将脸庞埋在花菲的颈窝处,肩膀轻轻地颤动。
“小菲,你知道吗?在这里,我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