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虽然平日里跟个面人似的,好糊弄。可若涉及到先去的姨娘。那就跟被惹急了的兔子一样,也是会咬人的。
夫人虽待姑娘不重视。可若姑娘去哭一哭,为着面子,夫人还是会为姑娘出头的。而且夫人最恨院里的人嚼舌根,还是嚼主子的事。到时候,打一顿还是轻的,若是被赶出院子,或是发买……
青禾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面色都青了。暗暗发誓再不如此轻狂。
“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米糕太干了。你在泡一盏玫瑰花蜜配着吧。”寸心想起宴席上因为父亲宣布长姐的婚事而面色难看母亲,心里抖了抖。只盼明日母亲撒气的时候不要牵连自己。
青禾轻轻吐了口气,暗自庆幸。
正房。
夫人替老爷宽衣解带,服侍着洗漱松辫。
“哎,舒服。还是躺在自家床上,整个人才舒坦。”老爷大字躺在架子床里,看着顶上的如意寿禧帐顶叹声道。
坐在梳妆台前卸着头饰的夫人听见了劝道:“老爷,以咱家如今的家业,在泉州虽算不上数,但也不是寻常人家可比得了。况且,瑛哥儿和闵哥儿都有了出息。虽然不是多大的官,到底也是在京里的京官,整个泉州府有名有姓的人家,哪个不因着哥两个高看咱们金家的。说句不中听的,老爷您也不年轻了。以后还是该以修养为主,生意上的事,分派给下边的人办也就是了。特别是这出海。那海上变幻莫测
的,您说要有一个不好……”夫人说不下去了,抽出绣帕摁了摁鼻端。
“哎呀,你这乱想什么呢!我这不都好好的嘛!再说了,搭着郑家做生意,那是安全,安全,又安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说到这,夫人眼睛一转想到什么,试探道:“老爷,说起郑家,那可是泉州府的这个!”
比了比拇指,夫人观察着老爷的面色道:“虽然这个五公子比不上前头几个哥儿,身体又弱,常年离不开药罐。但到底是从当家夫人肚子里出来的。他的亲事,不说那些书香门第里的,官员家的姑娘也是可以的。怎的会看上我们家?”
“我们家?我们家怎么了!我金家虽依附着他郑家做生意,但也不是寻常的商户。我们金家可是出了两个举人老爷。整个泉州府有几户人家能同时出两个举人的。还有,有你这么贬低自个抬高别人的吗!”老爷有点生气,虽然夫人说的话很现实,可男人的自尊心明明白白的听自己的夫人数落自个的家事比不上别人的,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啊!
“哎,不是。老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郑家怎么会替自家的嫡子娶一个妾生子呢?”夫人知道自家老爷最爱面子。方才自己说的不中听,伤到男人面子了,可要哄回来。不然老爷刚回来的第一晚就便宜了后院那个贱人,想想就呕心。
不过说起两个哥儿凭着举人的身份在京为官,还是靠着家里拿银子砸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