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零边走边说：“记得把那个核心程序弄掉，各种设置就按我之前教你的那样设定，我不想和帝国作对的时候还要分心考虑会不会被你从背后捅刀子。”
“那你给我起个名字。”机器人往前飞一点，到阿零身边，大大的圆眼睛紧紧盯着她，想趁机讨个好处。
“我们当初说好了，只有这件事不可以。我那边还有其他人，到时候你让他们给你起名字。”
“可以。”机器人眨巴一下眼睛，并不反对阿零的提议，它只是想要个名字，具体谁来帮它取名字对于它来讲并不重要，“我不太明白你想要躲避与我拥有联系的想法是因为什么。你不是最先发现我的，但是第一个回应我的，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按照人类的习惯来讲，你是最有资格给我名字的那个人。”
“我没有兴趣。”阿零挥挥手，示意机器人不要再说这个话题。
他们已经走到门口，明亮的太阳有些晃眼，太阳光灼热的温度被一阵清风吹走，甚至带来短暂的凉意。他们在山上，温度下降远比想象的要快。
远处，银匠坐在车座上。
红苹果紧挨着车门站立，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愣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
走过去，阿零仰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说：“只是觉得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我也有过同样的想法，”阿零说，“当我知道普通人类是怎么生活的时候。你会习惯并接受一切的。”
他们一群人从来没有谈过这个话题。
曾经是会的。
银匠喜欢和别人谈心，也总能和每个人交谈甚欢。
唯独是阿零，面对阿零的时候，曾经先入为主的一切想法使银匠几乎丧失语言功能，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一开始，大家以为银匠是对阿零一见钟情了，但是后来他们慢慢发现，银匠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非人类物种交流。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阿零是人类，但是曾经看到的一切资料都被银匠牢牢记住，像是在他的脑子里扎了根一样，无法抹除。直到他们终于要迎来死亡，万事万物都将停止，所有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讲都逐渐变得毫无意义起来，银匠才学会怎么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阿零。
对着红苹果点一下头，阿零指一下机器人的方向说：“这是机器人。”在他们用‘看出来了’的眼神回复她之前，阿零继续说，“它的名字就是机器人，我是说，我一直这么叫它，或者你们可以给它想一个名字。它很乐意得到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