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拉着一双白底黑面老布鞋,楚回哼唧着去了酒窖。
刚拉开酒窖的门,就有一股浓郁到冲鼻的酒香闷了楚回一脸。他转过脸又猛吸了一口气才走进去,看着横七竖八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楚回一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他觉得他的心……在滴血。
“我可怜的青山醉——”
“还有我珍贵的红牡丹——”
“啊!我的云顶霜寒露——”
……
“啊啊啊啊啊臭小子!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声如惊雷,震落了一个酒坛子,露出一片用金银双线绣着云纹的墨色衣角。
楚回气冲冲走过去,刚想劈头盖脸将糟践他酒的臭小子骂一顿,却在看见君珩闭目酣睡的脸时,有一瞬间的停顿,而在这停顿之后,他想骂出来的话竟都给忘了。
张了张嘴,他又十分寂寞地闭了上。
十分嫌弃得将醉死过去的君珩半背半拖地弄回了他屋里,楚回捏着鼻子三下五除二将他脱了个精光扔进了被子里,“臭小子,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伺候你!”
第二日傍晚,君珩才晕晕乎乎地睁开眼。
锦被下一丝不挂的空荡感,使得他黑眸大睁。
这事儿,也就楚回能干出来,君珩揉了揉额角。
裹着被子下地,君珩找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上,又拿着一身去泡了汤池。
隔着氤氲的雾气,他好像总能看见那张明艳灵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