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吗?”商旸趁着斟酒,悄悄问道。
“后悔?”落神长久地看着他,“公子现在过得如何?”
吃着朝廷的俸禄,教皇子们读读书,倒也是个闲职,“我是问你。”
落神莞尔,眼角微微下垂,“公子好,我便好。”
商旸惊觉,怎么不过数月未见,好像比湖中泛舟那日憔悴了许多?
“可是在府里受了欺负?”他轻轻抓住她正欲缩回的双手。
她悄然将手藏回袖中,“大人待我很好。”
每日必会去她房里坐坐,嘘寒问暖,金银珠宝成箱成箱地送,岂止于好?几次大夫人欲责难于她,都被江沅挡了回去,江沅待她可见一斑。
商旸垂头,若有所思,那日江沅来访,所言之事历历在目。
“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
他不明就里,“大人此话怎讲?”
“商夫人这些年过得可好?”他口中的商夫人自是商旸之母——那个当年名满京城的出逃秀女。
商旸闻言几不可见地一抖,“江大人!”
“商公子是个聪明人,若止步于此……真是令人扼腕。”
“你当知道该怎么做。”青衫渐远,商旸伏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袖笼中的双拳紧握,指节隐隐发白,掌心泛出点点猩红。
落神回屋时他已然恢复常态,只是眉间隐隐透出愁绪。落神替他摇了蒲扇,“有外人来过?”这屋里多了一丝她不熟悉的气息,似乎不大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