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这一对璧人,藏起内心那低落的情绪,笑着跟林果儿说:“前一阵子丫头们做了不少风筝,你拿两个过来,给自己一个也给余家小姐一个。”
为了照顾他俩的辈分,我这厢连妹子也不认了,可姜初照却一点也没体谅我,目光从余知乐那儿移开,凉凉地落在我身上:“母后是什么意思?”
我抿了口姜茶,没有回答他,只看向姑母说:“就让他们小孩子去放风筝,哀家同姑母在这里吃些茶点,唠唠家常。”
两个姑娘都难掩兴奋,唯独我那不孝儿要跟我较劲:“朕想要母后陪着。”
“母后不想动弹。”我笑道。
他瞪着我,正想再说些什么气我一气,却不知道为何,眸光忽然大亮,唇角也提上来:“母后不想动弹就不动弹,朕就留在这里听母后读书算了。昨天读到第五卷了罢,那今天就是……”
“你住嘴!”我撂下茶盏,大声呵斥。
姑母、余知乐和林果儿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到了,僵僵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有那龟儿子看戏一样地看着我,丝毫不见慌张。
我一边在心里真情实感地骂他祖上仙人,一边装腔作势痛心疾首地骂他:“陛下怎么能只想着读书学习!眼下刚刚散朝,你就要来母后这里看书,这样多累,你就不能跟别人家孩子一样,想一想怎么玩顺便休息一下脑子吗?”
姑母以为我真的在担心他,竟然又抬起手帕擦了擦眼泪,苦口婆心地帮忙劝了一句:“陛下,太后这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呀。”
姜初照从胳肢窝下掏出风筝,我看到龟背上还用朱笔写了几个古古怪怪的字,像是给乌龟贴了个符。
“母后真的不去吗?”他眯起桃花眼,淡淡笑着,“那要不朕把书带走吧,放完风筝就不来凤颐宫了。”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我。
我被他气得手抖,本来都想起身,让林果儿把我前几天画好的红毛傻狗给拿出来了,可目光扫过他勾起的唇角时,却突然有了想法。
我稳稳地坐回椅子上,看向余知乐,笑得安详:“你既是哀家妹妹,也就是姜初照的姨娘。不晓得你对这个关系有什么看法?”
余知乐被我这句话吓得慌了一慌,她赶紧跪下来:“臣女万万不敢同陛下攀认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