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何经理说让你把这些资料复印出来,明天开会时会用到。”她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轻声对庄牧道歉道:“对不起啊庄牧,刚才我们不应该在背后偷偷议论你的。”
庄牧瞧着那厚厚一摞资料,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有怪你。”她说着,抱着那一摞资料往五楼角落的复印室走了过去。
她抱着那摞资料,大步走向电梯,腾出一只手来按了楼层,默默等待。电梯齿轮嗡嗡转动着,庄牧感觉自己身子腾空,电梯正迅速的往下降去。
却是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电梯剧烈颤抖一下,头顶的灯光一下明灭交替起来。又是滴滴两声尖锐的声音,电梯突然不受控制的迅速往下坠去,如同乘坐过山车在制高点的地方突然凶猛往下降,庄牧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她背脊挺的笔直,小脸一片泛白,双手紧紧的捏着那一份资料,指尖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灯光在闪烁了好几下之后,终于受不了负荷,彻底的暗了下来。
在灯光暗下来那同一时间,庄牧身上绷紧的那根弦像是骤然弹开,她整个人猛的跌坐在地上,纸张哗啦啦掉了一地都是。
庄牧用力的闭上自己的眼睛,紧紧的将自己抱住,她耳朵里面,充斥着打骂怒吼,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有小女生绝望无助的尖叫声,那绝望的哭嚎声利刃一般割破耳膜。直往心里最深处流窜而去。
男人那张刻薄又阴狠的脸,那双麻木阴鸷的眼,还有那用力挥下来的手臂,在黑沉沉的夜色中被成倍的放大,再放大。
那是她挥之不去的阴霾,那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她抱着双臂,浑身颤抖着,眼中写满了惊恐和绝望,一张小脸上已经没了半点血色。
救命——
庄牧用力将自己裹在一起,她唇色惨白,眼中没了一点焦距,巨大的黑暗似乎将她吞噬,她小声呢喃,却无人听见。
——
忙完一天的工作,周锦生恍然回神过来才发现已经八点过了,他摁着自己紧绷的眉心,活动了下略微显得僵硬的手臂,站起来提起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才刚走出门,宋特助就打来电话:“周总,小姐至今没有回家,小泉说他给小姐打了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你看?”
周锦生驻足,眉头下意识的轻轻拧在一起。和庄牧朝夕相处的这两个月,他已经摸透了庄牧的脾气,她行事有时候虽然乖张,却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来。
脚尖一转,周锦生已是沉声说道:“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