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是个非常偏执的人，尤其在求偶这件事上。
在李福的眼里，这人真有够不要脸的，他和李长生拉拉扯扯的下了山。
李盈秀到底是个女儿家，人一多了，也顾念着分寸，只是隔几步远坠在他俩后头，低着头，用力揪着手帕，眼神带了几分落寞。
他们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同样扫墓的村里人，李福被李长生缠着已是狼狈不堪，只是局促的草草打完招呼，加快了行走的脚步，恨不得立刻到家。
“哟，福娃子回来啦。你们家这是去哪挣大钱了？几年都没见个影。”
前方忽然有俏丽的声音传来，李福听到有人在唤他，他定睛一看，是村里的王寡妇。她刚祭拜回家，揣着个竹篮在圆润的胸前。她此刻好奇的看着李福，李福还是穿着做工粗糙的灰棉袄，看起来也不是富贵的样子。
王寡妇平日里喜欢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因此村里的男的大多避着他。李福和她交集不多，此刻也只是尴尬的用另一只没被牵着的手摸了摸耳后的束发。
“没有呢，王嫂。您新年好。”王寡妇也并未深究，两拨人相向走过。只是她盯着李长生那狐毛披风以及白色大马，眼神炽热。
下了山，李盈秀不发一言，她盯着李长生握着李福手腕的手，过了一会沉默着往家走去。
李福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他望着姑娘的倩影渐渐消失在黄昏中，久久不能回神。
李长生心中愤恨，手上的握着的力道加重，李福被痛的回了神。他怒瞪着李长生，一把甩开他的手，使劲往家门口走去。
李长生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喉头，不发一言，只是眼神炽热的盯着李福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格外早，原本按照李福的计划，他这个时候已经在去镇上的路上，歇一晚，然后乘马车回运城，但是李长生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走不了了，李长生不会让他走脱的。
他打算在李家村的老房子里将就几天，趁机逃跑。
老房子三年没有住人，李福一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他不小心吸入，忍不住咳嗽出声。
“你没事吧？”李长生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落后一步跟着他。此刻从后头绕到他身前，两手扶助他肩膀，急切的想看看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