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声声咳嗽,伴着“沙沙沙”地堆在满落叶地上拖行的声音,在夜色当中由远及近而来。
皓月清辉透过头顶枝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流水般似在流淌着,越过脚步声和咳嗽声向前,照亮了宁风的前方。
那里,有一座不起眼的残破寺庙,小得跟凡间小村庄里的小瓦房似的,香火什么的更是提都不用提,那股寂寥的味道,怕是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人主持过了。
“真是凄惶啊。”
来者正是宁风,他手上拄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树枝,嘴角、胸前都还残留着血渍,喃喃出声。
在他的正对面,便是那座残破寺庙,以及庙里面供着的看不出是佛陀还是神祇的雕塑。
宁风一步步地走了进去,边走边对着塑像道:“我可不是说你,说的是我自己。”
“好在老鼠就是老鼠,打洞是一把好手,胆子终究小了,被我拿话逼住,不然他只要豁出去追杀进来,我跑都跑不掉。”
宁风走到供桌前,一屁股坐下来,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好悬啊。”
他擦了一把就没停下过的冷汗,小小动作牵引伤势喉咙发甜,险些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不管了,就这样吧。”
宁风放弃用破庙里那些残破木头、稻草之类东西生火的念头,克制住当场昏睡过去的冲动。先行摆出五心朝天姿势,默运九死心法。进入不停跋涉永无停歇之九死心境。
片刻之后,十倍于之前的汗水涌出,他整个人反而长出了一口气,之前浮于颜面上的病态潮红褪去。
不多时,轻微的鼾声传来,宁风睡得深沉,偏偏鼾声中都带着克制、警惕的味道,仿佛枕戈待旦。随时有了什么异样就会暴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