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时我兄长得知了消息,急忙从南边带了刃族的三万人马过来救国主。遇到祁烈后,我兄长告诉他,不管国主有何过错,血族都是歃血有过盟誓要效忠国主的,如今挟持国主已是大逆之罪,罪无可恕,且此举将血族族人的忠诚和荣耀一夜尽毁。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祁烈愿意大义灭亲杀了他叔父救下国主,我兄长愿意劝说国主将此罪只归在其叔父一人,而不问罪任何血族的族人,保血族的名节。”
苏晓尘听得默然,大义灭亲这四个字,不论什么时候说出来总是有种切肤之痛。
“祁烈听了,回到自己军中,挑了十名最勇猛的战士,骑着他那匹乌云狮……”
苏晓尘忽然想起了什么,插嘴问道“等等……乌云狮……可是那匹鬃如狮毛雄壮无比的马?”
温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公子说对了一半。公子来大都的路上见到血焰王祁烈骑的那一匹已是老朽说的这匹马的后代了,但它的模样与它的祖先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他就是血焰王!伊穆兰三大族的血族族长!
苏晓尘倒吸了一口冷气,沿路相伴而来的竟然是这样显赫的人物。怪不得所有人见了他都退避三尺,噤若寒蝉。
“祁烈带着十名勇士手持他那把七尺的巨阙剑就这样突然冲进了他叔父带兵所驻扎的营地,直捣向囚禁国主的地方。沿途那十名勇士为掩护祁烈纷纷中箭落地,最后只剩下祁烈一人冲到他叔父跟前。他拼着身中六箭,刀伤无数,硬是将巨剑戳进了他叔父的喉中。”
苏晓尘听得仿佛身临其境,不禁汗毛倒立。
“只是他叔父那时早有了防备,时刻将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察克多国主带在身边。他在要被巨剑刺穿那一瞬间,大约知道性命不保,便先下手将剑砍在了国主的身上。等到祁烈下马时,察克多国主已中剑身亡了。”温和说得低下头去,足见虽然事过多年,他心中仍是懊丧不已。
苏晓尘这一路听下来,已觉得惊心动魄,想不到温和这样的饱经变故的人仍会动容伤感,知道是牵扯到了他心中的痛楚。
温和难过了好一会儿,转过身来,低声又缓慢地说道“这些变故都是国中的动乱,如果被苍梧国和碧海国知道了,有弊无利,所以我兄长竭力隐瞒,公子自然不会知晓。不过之后的事,就连伊穆兰人中知晓的也没有几人,我却要说给公子听,还请仔细公子听好。”
苏晓尘见他忽然正襟危坐,言语间有种说不出的郑重,不敢怠慢,忙点头道“请温老丈继续说。”
“察克多国主虽然遇难身亡,但他的穆拉病故前已诞下了一子。”
“便是那位难产而亡的风穆拉所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