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祉努力扬起下巴,视线越过湖面,看到湖岸确实就在眼前,遂放下心来,缓缓舒出一口气,松开了双臂。
忽然,风追着雨卷过湖面,掀起水幕翻过夜色,朝着水中人影迎面拍下。容祉心下一紧,呼吸凌乱急促,身形急速下沉,惊恐间湖水已没过口鼻,他双手在水中扬起,攀上了细韧腰线紧紧抱入怀中,拖着二人向着幽暗的湖水深处坠去。
窒息难耐间,附在腰线上的手掌透过紧贴身体的衣物,触上柔润质感,他顺着腰线游走,心底生出一丝欲/望,想要探入衣襟,怀中人猛然挣开,向上游去,同时借着水力将他向湖底重重推去。
湖水骤冷,侵入肺腑,他急速向下坠去,挣扎间,他双手向上奋力拨开水浪,一跃而起。
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灯火璨璨,吐息间,药香混着沉香萦绕在寝殿内外。
桂公公守在床榻帐外,听到动静赶忙询问,“君上可是醒了?”声音急促中隐隐带着疲惫。
容祉坐在床榻之上,短暂的茫然之后,意识逐渐归位,他未作声,掀开身上缎背,凝视着腿/间湿渍陷入沉思。一抹异样的情绪颤翅扫过心间,奇妙而又陌生,催醒着沉睡的某棵种子蠢蠢欲动,尚来不及细细回味,就挥翅而去。
“老奴这就去唤太医来为君上把脉。”桂公公没有得到回声,仅仅通过帐内动静推测,昏睡七日的人终于醒了。
容祉掀开床幔,看到桂公公匆忙跑出了寝殿,他光脚站在地板上,回味着方才的梦境。
房梁上传来簌簌声响,他抬头,看到谢俊自房梁一跃而下,待人站稳,他方看清,谢俊双眼乌青,一脸倦容。
“谁把你眼打了?”他一开口,方才发觉自己嗓音沙哑,咽喉深处阵阵涩痛。
谢俊打量着醒来的人精神状态似乎并无大碍,正欲回禀,却在无意间扫过他腿间白色亵裤上的一片痕迹,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乖乖!你这哪里是昏睡了七日,分明是醉死在了太虚仙境。”他侧头向寝殿门口张望了片刻,见没有来人,接着一脸贱笑道:“虽说这后宫采选定在春日,可你也从未把祖制当回事,不如今年改为秋日,好歹一国之主,总靠这梦中温柔乡也无济于事啊。”
容祉已渐渐回想起那夜在望月湾,他强撑着被燕卿辞拖至岸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他不愿与人说起,他内心深处对水的恐惧。
“这七日都有何事发生,拣重要的说。”语气不算太好。
谢俊垂了眼眸,避开那张欲发火的脸,心念道,果然还是要泻火才行,他悻悻回道:“水牢里那人挺到第三日就全说了,极乐阁如我们预想一般,是为搜集这京中显贵的讯息,建成初期,为招揽有意结交显贵的商贾,放出了你也是那里常客的消息,只是龙涎香的配方他属实不知,想来不是假话,他毕竟只是一个死士。”
“那薛先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