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玉兔出自轩宝斋?”说的是西南面高几上的月白玉兔摆件。
迟纭瞥了一眼活灵活现的小玉兔,带了些遗憾的道,“去年见它便心生欢喜高价买了回来,哪知它其实是一对,现在怎么瞧都觉得它孤零零的,那掌柜的说只有那么两只,有一只被谁买走了,却也不知谁忍心只买一只。”
她似乎还没察觉到戚容珩为何知晓这只玉兔出自轩宝斋……
“另一只在我那。”戚容珩说着将目光放回到了迟纭身上,眉眼间怎么看都有些对这巧合的喜悦。
“哦”,迟纭顺嘴搭音,继而才抬起眼皮微怔,片刻后回头看着那人道,“你一个男子买这玉兔做什么?莫非是要送美人结果没送出去?”
戚容珩挑挑眉不置可否,迟纭垂下眼帘又转回了头继续收拾根本没必要再收拾的书架,“也是,你想要什么不行,一只玉兔而已,喜欢便买了,还分什么男女之别……”
不知为何,这话听在她自己耳里,乃至听在戚容珩的耳里,都是同一种感觉——像打翻了醋缸。
察觉到此,迟纭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只觉自己真是被他的突然出现扰了心神,一时间手里的书都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去了。
“放到第三层的《途斛志》旁。”
戚容珩的声音陡然在迟纭耳边响起,她不禁吓得心下一颤,这才发现人就到了她的身后,还拿走了她手中的书放到了他方才说的那个位置,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某人刻意,书放上去时这人手却不立刻松开,迟纭是又相当于被半搂在了怀里。
迟纭心下懊恼未消,现下是更不敢乱言乱动,就怕被身后这人又抓住了戏弄她的把柄,戚容珩瞧出她的按兵不动,也不打算将这只兔子真逼急了,便倾身向前了一些凑近了迟纭的耳旁,迟纭见状条件性的闭了双眼祈祷戚容珩不要太过分。
“改天让人将另一只给你送来,另外记得尽量远着些华沅然,不然我怕会忍不住冒着风险将他提前给解决了。”
话音落下,迟纭就发觉身旁停留在书架的手收了回去,耳旁也没有了那人轻浅的呼吸,但周身却还流动着淡淡的惠芷清香,等到屋中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迟纭才睁开眼,脸颊却悄悄的泛了红。
方才戚容珩的话听得不能再真切,明明不该如此,迟纭却还是忍不住一笑,她还从不知戚容珩的气量如此之小呢……
不过哪怕他不说,她也不会近华沅然的身,只不过这迟家有个他的眼线,之前放着说是放长线钓大鱼,到了现在火都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若是还继续放线,那就没这个道理了,引火烧身这个事聪明人都可不会干。
那么,便是时候将这消息无意间透露给观墨,再让他们顺藤摸瓜解决这件事,若是她那已经有心头之痛的父亲知道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出了墙,会是什么场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