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珩站在正中看着香炉中自己刚燃上的香缥缥缈缈向上,却未如面对迟纭一般红了眼,而是平静的像一潭死水,若是熟知他的人在此,便会知晓他心中已经下了某个决心,笃定非常。
与此刻国公府的静谧相反,迟家现下是闹得哄了天,究其源头便发现是夕云阁,这带头闹得厉害的,便是即将要出嫁的迟怀瑶。
只见她在迟惟运的身旁义愤填膺的道,“父亲,闺阁女儿夜半三更的出府,若是传了出去我们迟家还有何颜面在这盛京城立足?!”
迟惟运闻言眉头又皱起来了些,一旁的迟昂杰也是目露危险的看着迟怀瑶,像是她再说一句便要逮了人教训一般。
“是啊父亲,这女儿家再怎么贪玩也不能这大晚上的跑出府去,若是遇着了贼人,那……”迟怀萱状似关切的道,但嘴角隐隐的笑意却没躲过门口芷琴的眼睛。
这些把戏实在是低级的很,也是她们太看得起这二人的悔过之心了,竟还想着她们会因为吃了些亏便不敢再来寻事!
“两位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家的清白何其重要,两位小姐空口白牙污蔑我家小姐,况且婢子何曾说过小姐不在院内了?”芷琴说话时冷静的很,全然不像院中并无迟纭在。
迟怀瑶见状冷哼一声,“这可不是本小姐空口白牙,可是若秋亲眼看见的,三姐姐和芷棋二人夜色匆匆的出了府!”
说着迟怀瑶看向了自己身侧的若秋,“若秋你将你看到的都禀与父亲,看看是不是冤枉了夕云阁!”
“是。”若秋应下后颤颤悠悠的看向了一脸冷意的迟惟运,“老爷,婢子确实看见了三小姐和芷棋二人行色匆匆的出了夕云阁,随后就往侧旁府门走了,但婢子身份低微不敢上前劝阻,请老爷责罚。”
这一句一句看着倒是不像作假,芷琴冷冷一笑后便上前一步对迟惟运行了一礼道,“老爷,我家小姐今日点完那些聘礼后就嚷着头疼,好不容易才强撑着用过了晚饭,婢子瞧着心疼的紧便熬了安神汤给小姐喝下,小姐早早就睡下了,这副身子何谈行色匆匆的出府去?”
“父亲,从祖母那出来后儿子送了纭儿回来,那时便见她面色有些不好,该是怕我担心才未跟我说。”
迟昂杰见着缝的为迟纭开脱,毕竟他可知道他这妹妹虽瞧着有些体弱,但还不至于这么点事儿就累成这样,估摸着也是有什么要事才出了府,又好巧不巧的被迟怀瑶的人看见了,才有了现在这事儿。
虽说事是真的,他担心迟纭也是真的,但若是由得旁人去陷害自己妹妹,那就没这个道理了。
“行了,”迟惟运肃容出声,看着迟怀瑶训道,“大家小姐闹得不成体统!已经要嫁人了还在这构陷自己的姐姐,规矩都学到那儿去了!”
“父亲……”迟怀萱见情形不对也准备再插言两句,却是也没得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