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要紧,乔金庆的心咯噔了一下,随后便是立刻垂下眸,细细看去便能发现他端在身前的手有些微的颤抖,只是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了。
圣旨颁下后这一行人也闲不下来,军中一切事物都待交托,初次领军的主将自然也得见见自己手下的兵马,而这十万大军后日一早便要启程前往寅州,就这一日加半日的时间,能将军中大概了解到都算不错,便更是没有时间磨蹭,颁完旨不过半盏茶时间戚容珩便和孙承绪等人去了军营。
按理来说这一日乔金庆都是要跟随在戚容珩身后听候差遣的,但他还没迈出步子就被戚容珩制止,只说不用随行让其各自去忙有事再吩咐,他发了话乔金庆自然不敢反驳,只能诺诺应下,但看着人驾马走远后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话说他十几年前曾见过戚鸿煊一面,那时他回京述职,刚巧就瞧见长街之上戚鸿煊打马而过,问了身侧之人才知晓那就是击退北尧猛军的定国公。
就这么一眼,乔金庆心下就对戚鸿煊的敬佩到了顶,当时知晓戚鸿煊为国牺牲后还凄凄哀哀了好一阵子,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再后来得知国公府世子也牺牲在了凯旋之路上,定永军也将来他这小地方驻扎,他便知晓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然这一支定疆之军也不会搁到他这来,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做官的人心里都有数,左右这么些年来也还是不知晓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定永军才比那胜安军还搁得远。
兵符丢失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随意泄露,反正盛朝有的是人像乔金庆这般为之感到可惜,方才乔金庆猛地一瞧戚容珩,便觉得他周身气势像极了当年的戚鸿煊,那一瞬间,竟是有些许的激动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如此的奇妙,有些人哪怕你未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他甚至都不知晓你的名字相貌,可你就是会对他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情绪,不管如何,那人必定是伟人,是英雄……
定永军驻扎之地在裴昌外不过十里路,戚容珩一行又皆是乘风快马,不消多时便到了军营大门,站岗的哨兵不认识戚容珩却不可能不认识孙承绪,再说早前就接到了信说定国公要来,这会儿瞧着自家副将那谦恭的样子便心下笃定,立刻迈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参见将军!”
“免礼。”戚容珩神情淡淡,未看这几人,而是看着面前威严的大门。
孙承绪看着这几人面色如常,却也知道他们心内定是在压着万分情绪,为了不给他们施加压力,便率先伸手为戚容珩引路,“将军请!”
戚容珩点点头后迈步向内走去,一直等这些人都走远,门口这几人才敢抬头对视,那上下起伏的胸口不难看出他们现在情绪波动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