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只披了一件秋色的长袍,长长的乌发斜拨至一侧颈后,一身打扮似是将要入睡了,可即使这般衣冠不整、发不成髻,却显出她的乌发更檀,肤白如玉,让人移不开眼珠。
直到九畹轻咳一声,斜睨了他一眼,河生脸色通红,顿时不敢再看了。
他赶忙垂下头去,道,“女郎”
阿璇知道他办事稳妥,能这么晚找过来,定是那人有什么不好了。一念至此,她忙道,“他怎么样了?”
河生摇头,“女郎,那位侠士的伤口不流血了,可刚刚发起烧来,全身滚烫,神志不清似是,不大妙!”
说着,他的神色凝重起来,道,“储医师便住在县城附近,我想派人去请他过来。可方才又听父亲说,傍晚时分,邻近的县上来了不少陌生的游侠。此时出门,我实在是担心会暴露行踪。”
“因拿不定主意,想请女郎帮忙定夺。”
袁代的事情,阿璇一早便已和别庄的各位交待过。她只说袁代与谢家的关系匪浅,此刻这人遇难,谢家无论如何也要帮衬到底。众人知道事情重大,亦都是严阵以待,紧守秘密。
就连给袁代治病的储医师,也是原谢朗部中退下来的军医,值得信赖。
听他这般说,阿璇蹙了蹙眉。
她思索片刻,道,“明日一早,等县门开了,再去请储医师。”
“那,他”九畹知道那人在女郎心中的地位特殊,忙迟疑道。
河生的神情也十分担忧,“是啊,我看他现在已经很严重了。”
他顿了顿,道,“储医师留下的退烧药方子,我已经让庖厨熬好了,可那人把嘴巴闭得死紧,我连灌也灌不进去啊!”
阿璇的眉毛蹙得更紧了,眉心处甚至都拧出了一枚漂亮的小丁香结。
刘岱,真是个处处惹麻烦的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