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再‌一砍,砍出一条深沟。

    破开的沟壑里,漆黑的脓水凶猛翻滚,像半夜的海啸,张牙舞爪地卷起来,张开腥臭的大口,吞噬外面鲜活的一切。

    武番一刀劈过去,大刀快速劈砍,将‌脓水劈得四分五裂,碎成无数的小块,一滴滴落在积雪上,蚂蚁一般的小,缓慢地一寸寸蠕动,向鸡崽子爬过去,想要吃掉它们。

    鸡崽子被吓得扇起翅膀到处飞,有的撞到绕圈的木头上,有的飞进了鸭圈。

    武番用刀插起一珠,它附在刀尖上害怕地颤抖,却不死。

    和她从杉树里逼出来的脓水一个品种,是杉树被砍之前,树根残留在地底下的。

    这些脓水机智得很,像有脑子,当初她救士兵时,它们就知道避开她、挑软柿子士兵吃,不到万不得已,才想结网捕捉她。

    她和小宝宝守在这里,它们不吃鸡。他们一走,它们就吃鸡。黄符一贴,它们不吃鸡。笨熊扯走黄符,它们立刻爬出来吃鸡。

    笨熊……

    武番回头,“晕倒”的笨熊早已不见踪影,一串脚印从鸡圈延绵到山脚,然后消失不见。

    靠了!

    她就知道笨熊不是个简单货,知道晚了!竟然知道偷她的黄符,肯定和脓水一伙的,不是人!

    偷鸡偷鸡偷鸡,还不信能全偷完!

    武番硬气得当场兑换一百颗小青草种子,撒在秃地上,种子发芽、窜苗,秃地变得绿茵茵。

    只要有小青草的灵气镇压,地下的东西就不敢上来吃她的鸡,前提是鸡不啄草吃,这可能吗——不可能,鸡不吃草,就不长大下蛋了。

    吃吧吃吧吃吧,还不信逮不住那只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