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满并不清楚鲛人的声音勾不勾人,但是看着这条鲛人的脸他却明白船夫的感觉。
船夫们在面对这种生物时,应该是心甘情愿跟着人鱼沉入河底,然后主动献上灵魂。
眼前的这条鲛人,即便是外表狼狈也还是让人心生怜惜,而全盛时期的他将会有多么亮眼和迷人。
可是时满总觉得鲛人给他某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或者是近距离与对方接触过。
“咦?”
时满的视线被吸引,他伸手抚上鲛人下唇,那里有枚黑色的痣。
除开颜色,大小和位置都与言墨的一模一样。
“对了,不知道言墨怎么样了。”时满突然想起来,喃喃道:“不过言墨倒是没有被卷入海浪里。”
他使劲半天终于挣脱了鲛人手臂,站了起来,只是因为大脑供血不足产生的眩晕感让他身形微微晃了两下。
“唔。”时满扶住墙壁,他的视线落在扶住墙壁的左手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作为热带地区冲浪俱乐部的教练,他常年在太阳下暴晒,皮肤应该是那种略深的小麦色,而不是现在带着冷调的白玉色。
冲浪运动员的需要较强的体能来驾驭海浪,锻炼的重点虽然是在核心肌肉群,但是上臂的肱三头肌等肌肉群也不会像现在时满所看到的连点线条都没有。
这具躯体有些许肌肉线条的雏形,却是还未完全成熟的状态。
时满心生疑虑,朝着浴室摆放镜子的地方走了过去。
镜子里慢慢出现一张他所熟悉的脸,青年充满清澈感,脸部肌肉紧实,干净到没有任何多余线条。
唇线的轮廓清晰可见,整体厚度适中,而高挑的眉骨以及深邃的眼窝也是时满这几十年经常从镜子中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