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泽没急着回应,熄灭腕表屏幕,坐在了司言身边。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与纠结,像是在判断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视线放远,靠近天花板的墙壁处,巴掌大的小窗户透出一束光。
明亮冷白,永恒不变的白炽灯光。
他第一次反思,反思一路走来的所有坎坷。
父母失踪,家里血腥遍地,失魂落魄般走出门,在丧尸的口中逃得一条命。
再后来,加入城中基地,被冠以崇高的责任。
保护人类,拯救火种。
危泽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食指内侧,拇指中段,整个掌心,硬茧遍布。
一双用惯了武器的手。
点点星芒在他枪灰色的眸子中凝聚,坚韧果决攀上少年意气风发的眉目间。
有些事情没人来做,就他来做。
足足六个小时,司言悠悠醒转,细密眼睫轻颤张开,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清澈到犹如婴孩。
但很快褪去,懒洋洋的模样像是睡足了伸懒腰的猫。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