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帕白得如雪。雪白的绢帕上,用黑线绣着一个清秀的“墨”字。这个“墨”字的笔锋很柔,却并非无骨。看着雪白的绢帕配上柔美的字,白蓉蓉呆呆拿着这块绢帕,几乎不忍心用它去拭泪。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墨逸霄便如这绢帕一般。她姓白,他却姓墨。墨能将白色染黑,而白色却永远无法将墨漂白。
场内,墨逸霄向四下抱拳道:“可有哪位英雄还愿下场指教?”他平时虽少言寡语,却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场面上的话,他还是会说的。他用目光扫视全场,最后却落到了司空启明身上。
这时,司空启明已回到丐帮人群前,蹲在地上笑嘻嘻地望着他,调皮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之色,悠闲得很。哪有一点儿要着急救人的样子?墨逸霄微微皱眉,心道不妙,自己恐怕上了他的当,被他骗下了场!
看到大哥望着自己的眼神有异,司空启明知道自己的谎话败露了,朝墨逸霄吐了吐舌头,索性也不忍着了,虽然没笑出声,却已笑得前仰后合。
众目睽睽之下,墨逸霄就算见到了司空启明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便发作,突然想起了还可用传音入密来骂他。他从来没有觉得传音入密如此之有用,当下便用传音入密对司空启明道:“启明,这次我不在你的左右屁股上各踹上三脚,我就不姓墨!”
听到这话,司空启明一咧嘴,笑道:“大哥,你这么一说,我还不得乖乖撅着屁股让你踹?”
墨逸霄瞪了他一眼道:“这次,你就算乖乖撅着屁股让我踹,我踹得也不会少,踹得也不会轻!”
司空启明笑道:“大哥要踹,我当然只有挨着。我只望大哥你别为了别的女人伤了丝丝的心。不然,我就要横刀夺爱,将丝丝抢过来了。”
这次,墨逸霄不说话了。启明虽然比丝丝还小一岁,却从小就像哥哥似的护着丝丝。还经常扬言说,若是大哥对丝丝不好,他便要娶丝丝为妻。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
正出神间,场外已有人说话:“这位少侠,你入得场内,还没报通过姓名。这叫人如何下跟你动手?”说话的人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耳目如电,一副花白须髯散满前胸。一身灰布袍子已经不新,却洗得很干净,腰间扎着板带,挂着一口长剑。
墨逸霄忙抱拳道:“失礼了,晚辈墨逸霄。”
墨逸霄的名字一出口,场外一阵轰动。近三个月来,除了不问江湖世事的隐居之人,没有听过墨逸霄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很少了。弑神帮的名头江湖中已无人不知。但近来,凡是听过弑神帮的人,最近便听说过有个叫墨逸霄的少年,屡次阻挠弑神帮的行动。尤其,今日里,来到武林同盟会的人都是为研究如何对付弑神帮而来,是以,也都听说过“墨逸霄”这个名字。
说话的老人听了墨逸霄的话,朗声笑道:“原来是墨少侠,失敬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墨逸霄抱拳道:“前辈抬爱了。”
“老夫公冶成,是华山派当代掌门。”一边说着,老人已走到了场中。他说话的语声洪亮,显然内功已练到十成火候,“以少侠的名头,以老夫的身份,本不该与你动手。可这武林盟主之位,事关重大,不能等同儿戏,墨少侠莫怪我信不过你。”
墨逸霄道:“前辈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