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家不是个善茬。
这一点,贾忠良知道的清楚。
第二日一早,他如丧考妣,夹着包袱皮,垮着脸去了脂粉作坊报到。
驱使他挪窝的,除了猫儿的威逼利诱,还有来自瓷窑旧东家的百般托付“兄弟,救大哥一命。要是拉不来这笔陶器买卖,咱瓷窑就揭不开锅了。”
于是,贾忠良成了真忠良,背负着众人的希望,转投了胡东家的买卖。
待萧定晔散了朝,带着猫儿出宫,将马车停靠在作坊边上的时候,贾忠良已经身穿作坊最开始为他量身定制的帮工服,猿臂蜂腰的提着一桶水从院门出来,要往外泼洒。
萧定晔原本站在马车边上,正同猫儿依依惜别,向她脉脉含情交代道“晚上等我来接你,我们去吃……”
话还未说完,瞧见从作坊里出来的贾忠良,目光立时将他周身打量的清清楚楚。
继而眉头一蹙。
糟糕,是阿狸中意的身段。
他目光灼灼,向贾忠良努努下巴,问向她“此人是……”有些眼熟,不知在何处见过。
猫儿转头一瞧,立时欢呼一声,神情雀跃中带了得意,同他道“就是在王大人家,我带去的帮手。他后来离开,昨儿竟被我重遇,强将他要了过来。你说是不是缘份?”
缘份?
萧定晔眉头再一蹙,原本还扶着车厢、准备随时上车走人的手立时一松,转去环在她的细腰上,长腿已往前迈出“本王几番来此,倒还未进去看过……”
原本嘈杂的作坊,因着新东家的到来,立时安静一片。
猫儿介绍道“我身旁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