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听着,泪水渐渐溢出,流满了刀痕交错的面颊。

    欧阳晟取出自己的帕子,仔细地为她把眼泪擦干了:“我不能把自己所谓的前程和名声,筑在亲生母亲的血泪之上。我要恶人得惩,我要正义声张,我要堂堂正正地叫您一声娘。”

    老妪喉咙里啊啊作响,泣不成声。

    叶雨潇眼里亦是湿润,思绪忽然飘远。即便在现代,又有多少女子被强暴后,迫于种种压力,隐而不报。欧阳晟却愿意赌上自己的一切,要为母亲讨一个公道。

    他的这个想法,显然与时代格格不入,但她却觉得他做得对极了。隐忍不发,委曲求全,只会让恶人逍遥法外,只会纵容更多的犯罪。

    在这一刻,她觉得欧阳晟勇敢极了。

    叶雨潇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握住了老妪的手:“老太太,这件事一旦揭露出来,主要会对两个人造成影响。首先是欧阳晟,但他刚才已经说了,他不在乎。其次,是您自己。我知道,被亲姐姐诱绑强辱的名声,不是谁都受得了,但您想想,这件事即便不揭发,您又讨着什么好了?您的嗓子毁了,容貌毁了,半辈子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儿子还成了别人的。如果揭露此事,您虽然会听些闲话,但从此活着可以受儿子孝顺,死后可以安享子孙后代供奉的香火。我觉得,这后者怎么都比前者强。”

    名声的确很重要,但跟之前凄惨的遭遇一对比,好像真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老妪望着叶雨潇,点点头,又摇摇头。

    叶雨潇不明所以,又想去拿纸笔。

    欧阳晟却马上道:“老太太此生艰辛,哪还会在意这些。她担心的是,她始终还是白家的女儿,无论我们是否揭发此事,无论我是否认她,都不是我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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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算的。”

    老太太果然连连点头。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子,心灵相通哪。叶雨潇突然有些嫉妒,使劲儿地戳了戳欧阳晟的胳膊,才道:“这事儿好办,如果白家愿意配合,老太太就还是他们家的女儿;如果他们反对,那就不当他们家的女儿。反正最主要的是揭露太妃罪行,至于老太太是不是白家的二小姐,有什么要紧?”

    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欧阳晟缓缓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