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薛小姐想效仿丁院使,也挑衅我一番?只可惜,丁院使身为太医院之首,我尚能视他为对手,与他斗上一斗。而你——”叶雨潇伸出一根手指头,冲薛静妤摇了一摇,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我并没有放在眼里。”

    叶雨潇说完,根本不等薛静妤反应,径直登车去了。

    薛静妤气了个半死,一回到济世堂,就把自己关进房里,摔茶壶砸茶盏,闹了个满地狼藉,只差把桌子也掀了。

    她闹腾了一通,气喘吁吁地坐到窗边的时候,真是又气又难过。她依稀可以看见,从前那个养在深闺,举止投足都是女子典范的大家小姐,已经渐渐离她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被医馆磨坏了脾气,还得处处委曲求全,只能砸东西泄愤的泼妇。

    在这世上,想要高嫁的女子不计其数,为何独独她嫁人的路如此不一般?肯定都怪叶雨潇,都是因为她太过于特立独行,才连累得她也变了样。

    薛静妤越想越恨,抓起窗台上的香炉,狠狠地朝房门一砸。

    不料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那香炉反弹回来,差点砸到了她的脸。薛静妤尖叫一声,狼狈地朝下一蹲,这才堪堪避开了祸。

    推开房门的人,是丁孟泽,在他身后,还跟着想要拦他却没拦住的秋月。

    薛静妤正好要找丁孟泽,便没计较秋月的失职,命她一道进来,关上了房门。

    丁孟泽看看一地的狼藉,“哟”了一声:“薛小姐好大的脾气。”

    薛静妤连最起码的样子都懒得装了,温婉贤淑更是抛诸脑后。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了丁孟泽的鼻子骂:“我把你当菩萨似的供着,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原来你在叶雨潇面前,连话都插不上!这下可好,她几乎全身而退,再挑个良辰吉日,就能重新开一家医馆。而我呢?济世堂发扬光大成了泡影,且还损失惨重!”

    他们这次和叶雨潇的梁子结得有点深,只要她在,济世堂就不太可能发扬光大。但这损失惨重是怎么回事?丁孟泽疑惑问道:“薛小姐除了折损一名医女,还损失了什么?”

    薛静妤抿唇不语。

    丁孟泽扭头吩咐秋月:“去烧水煮茶。”

    这便是要支开丫鬟了。

    薛静妤自是不许,但丁孟泽却不分由说,一手拉开房门,一手把秋月推出门外,随即把房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