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陌循看向芦席上的尸体。
于朝指着尸体的脚踝,又道:“他的脚镣,还是梁夫人找人给他撬开的。听说那会儿,脚镣都长进了肉里,撬下来的时候,那叫个血肉模糊。”
这具尸体,他从上到下仔细看过,脚脖子上确实有陈年的老疤。
司徒陌循偏头看向无心。
于朝又道:“我给了画像给平乡的人看,但狗蛋离开以后就没再回去过,而且狗蛋离开的时候才十一岁,脸上又长年有伤,没有人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光看画像是认不出来了。不过,他们说,狗蛋后肩膀上好像是有一个纹身。不过那个纹身显时不显,挺奇怪的。”
细节都对得上,人错不了了。
司徒陌循道:“什么时候会显?”
于朝:“被打得狠了,他们以为活不下来的时候。还有发烧,烧得快要死了的时候。”
李密接了一句:“就是说,快死的时候才能看见?”
于朝:“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无心听得很认真,听到说那纹身显现在快死了的时候,不由地往自己肩膀上摸了摸。
他身上的图案生来就有,不是纹身,也是时显时不显,但和快死的时候没关系。
司徒陌循看见无心这个动作,视线也落在了无心的肩膀上。
无心后肩上的纹身和尸块上的,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完全不同。
要说相同,也仅仅都是在后肩的位置。
但司徒陌循看见尸块上的纹身,却总想着无心后肩上的血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