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钦天鉴到同安,越闻天眼里的秦观月都表现得一点不像一个刚及笄的少女,她冷静从容,仿佛一切意外都在她的掌握中。
更重要的是,她从未表现出任何同龄人拥有的天真与优柔。她像一个完美的机括,不泄露一丝情感,不停留任何一处。
故此她屡次三番与唐海的谈心总让他觉得意外,直到方才的威胁出口,他才觉得正常。
“你这是在威胁我?”唐海问。
“只是自保,如唐镖头方才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观月微颔首,“还请唐镖头莫怪。”
唐海嗤笑一声,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不再说话。
辰时,同安城南市街头的一个馄饨铺子里,刚逃出来的韩征威盯着自己眼前的一碗馄饨许久没有动。
旁边吃的唏哩呼噜的金算子叹了口气,“我说小公子,这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来的啊。”
韩征威没搭理他,掏出碎银丢在桌上,转身要走。
金算子一把拉住他,“哎?你去哪儿啊?”
“你管我!”
“你姐可是托我照顾你来着,我好歹欠你姐一个人情,可不能忘恩负义,这要遭雷劈的!”
“她才不是我——”
韩征威话语戛然而止,不耐烦地看着身后人,“你再不松手我揍你了啊?”
“哎呀小公子,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你看你现在出去说不定马上就被抓回去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江大侠和你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