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父母所说的‘不良行为’,是指在这间屋檐下生活的另一个人吗?”

    陆忏说出这句话时,罗姗的神情略有恍惚,不自觉瞟了一眼茶几上另一个印有粉色小兔子图案的茶杯。

    她叹息着说:“是的。”

    “她是我女朋友,唐梓。”罗姗提起这个人时,唇角上扬,眸光微亮,“我们是网络上认识的,高中时我还是个萌新,什么都不懂嘛,只有寥寥十几个粉丝,唐梓就是其中一,她那时候每天都变着花样给我留言、加油打气。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大学毕业正式开始做音乐那年,她刚好大一,我们就搬到一起住了。”

    “我是同性恋,这就是我的不良行为。”罗姗噙着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

    坐在对面的古汉语翻译器凑到面露茫然的祈尤耳边小声解释:“对同性产生爱情的人称为同性恋。”

    祈尤疑惑:“这也有错?”

    “没有。”陆忏斩钉截铁回答说。

    他看向罗姗,询问道:“罗姗小姐是怕其他人知道以后对您的未来有影响吗?”

    “不,如果是怕影响我的未来,我何必在查出绝症后再请神呢。”罗姗苦笑着摇头:“我是怕唐梓呀,她才二十二岁,还在念书,什么事都是不确定性的,如果罗富国真的到他们学校去闹一通,我的唐梓该怎么办呀,我不能让她没有退路呀。”

    像祈尤这种对于未来全然没有规划,坚决贯彻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原则的神大概是不懂罗姗这种心情的,他只知道“老子今天想吃肉,那就谁都别他妈想让我喝粥”。

    陆忏表示理解地点头,“还有一件事想要请问罗小姐,您请神的铜币,是从哪里来的呢?”

    “其实是我母亲的遗物。——请稍等一下。”

    罗姗起身走到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她将那本书摆在茶几上,当着二人的面翻开到夹着书签的某一篇。

    书页里夹着一根红线与一枚旧时的铜币,左页用古语记载着怨尤神的相关内容,右页洋洋洒洒画着一只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