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说:“你看老罗这样的,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我可跟罗玉说了,长大不能跟他爸一个样,”她狠狠指了一下罗富国,“太孬!”

    招财猫太太心想:你家老罗找闺女要钱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孬,憋足了一万个屁准备放呢。

    她摸了一颗花生,扒了壳喂到嘴里,烫红的指尖捏捏耳垂说:“我看老罗挺好的,小月你的脾气倒是该改改,你看你家罗玉那个性子不就随了你,太急。”

    “急怎么啦!?”李月坐直身子,瞪着眼睛似笑非笑说:“刘姐,我们家老罗可不像你家那口子,钱来得容易。我家这是要一笔笔抠出来的。”

    招财猫:“……”

    她意兴阑珊地偏开脸,用手扇着风说:“你也知道是抠出来的,哪像我家那口子是要坐办公室累死累活赚出来的。”

    另一个牌友讪笑着说:“哎哟,姐妹难得聚在一起打牌,这是干什么呀你们。都少说几句,少说几句吧。”

    招财猫整整自己的耳坠,轻蔑地哼了一声。

    她家先生是罗富国顶头上司的朋友,这是得罪不起的,罗富国推了一把李月的肩膀:“吃花生,少说话。”

    李月瞪他:“你在这里说什么话!还不如去看看你儿子功课做了多少!”

    她这么一说,反倒是提醒了自己似的,抻着脑袋说:“罗玉呢?这小崽子又偷偷跑出去了是不是?……”

    招财猫太太不屑地偏开脸,对牌友嘀咕说:“我看这牌今天是打不下去咯。”

    ……

    祈尤摇下车窗,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寒风:“就这啊?”

    陆忏透过车窗看着员工宿舍老楼,从西边的一单元往东数停到五单元四楼某室的窗口,伸手拍拍祈尤肩膀,指给他看:“就是那间,这里能看到的应该是厨房,橱柜锅上还炖着东西,看见了么?”

    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