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乾看了那工人一眼。
中年,儿女双全,家境还过得去,起码能吃饱穿暖,夫妻恩爱,举家和睦。
嗯……是很多人都羡慕的家庭吧。
不过这男人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被辞了,家庭也就垮了……也难怪他反应如此之大。
“说说吧,为什么做这些。”白昭乾开口道。
那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见白昭乾笑吟吟的,但气势却莫名很强,也拿捏不准他的性格,赶紧解释道:“几位老板,真不是我有什么坏心眼,实在是…实在是累的受不住了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不少人都愣了。
工地上干的基本都是卖力气的活儿,来应聘的人自己心里也清楚,都是打定了吃苦受累的主意来挣一份力气钱的。
能让他说出累的受不住,那必然还有些其他的原因。
刘广富让他详细说说。
中年男人叫王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的确如白昭乾所说,他家里的情况还不错。
他为人老实,吃喝嫖赌的恶习一点儿也不沾,回到家又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虽然工地里的弟兄总说他傻不懂享受,还想蛊他一起去什么地方玩乐,但王树自己心里门儿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来没有碰过。
因此他一家过的的确和和美美,这些年还攒了不少钱。
白昭乾边听边点头,难得啊,是个好男人。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许言彬指了指地上滚远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铁桶,“自己砸自己饭碗?”
“不是啊!”王树道,“只是这几个月来我们日日夜夜在这儿干活,身体实在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