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关进我的大牢里了吧?”刘词豪爽地拍了韩奕肩膀一把,“只要没触了太尉的霉头,韩老弟想放谁就是谁!”
“枢密院主事魏仁浦的妻弟,姓李,刘公可有印象?魏仁溥的丈人李温玉便是此地安邑、解县二池的榷盐使……”
“这是个好差事!”刘词打断了韩奕的话,意味深长,“所以常招人惦记。”
“刘公说的是解州刺史郑元昭吗?”韩奕道,“我听说此人曾为前任榷盐使,及李贼叛,朝廷诏升解县为州,郑元昭便迁为刺史,不得专管盐业之利。恰逢李温玉之子滞留城中,郑元昭诬告李温玉与李守贞同反。李温玉之婿魏主事心中担忧……”
刘词摆了摆手道:“这等小事,韩老弟不必理会。”
韩奕正要打听,见刘词冲着众人包围之中的郭威扬了扬下巴,道:“此事太尉早已知晓,也猜是同僚相嫉,遂知而不问。依刘某看,魏主事的丈人李温玉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至于李温玉之子,老夫并未见过。城破之时,他要是还活着,应该返乡去了。”
“多谢刘公赐告。”韩奕喜道。那魏仁浦托人千里迢迢地送信来,求到了自己身上,因为刘词暂领河中府事,韩奕是能帮便帮上一把。
帐中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诸将大吃大喝,敞开了怀痛饮。那一边,降将王三铁正在诸将面前吹嘘自己的本事,要说武艺,此人倒也不是吹牛。不过他偶然抬头,见韩奕的目光正往这投来,连忙止住了话头。
败就败在义勇军的手中。王三铁如此悻悻地想。
……
天上再次被乌云所笼罩,砲石猛烈地向着子城压了过去,而各式箭矢则将带着刺耳的尖叫声,向叛军飞了过去。
汉军在短暂修整三天之后,再一次向李守贞发动了攻击。李守贞龟缩在子城中,穷途末路,子城虽坚固,但无法与高大的外城相比,又少粮食与箭矢。汉军的箭石攻势大潮,一波又一波,压得子城上的守军喘不气来,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压成了肉饼,血水横流。
高大的鹘车被推上前去,锋利的刀刃如鹘鸟啄食一般,在城头上一扫而过。呆若木鸡的守军,似乎忘记了躲闪,被锋刀削去了头颅。
“上啊!”汉军诸部蜂拥而上。
不高的子城城墙上插满了踏橛箭,汉军甚至放弃使用各式云梯,手脚并用,沿着箭杆往上攀爬。赵匡胤双手抓住了头顶上的一根踏橛箭,双臂猛得一使力,在半空中将身子强行扭起。
他站到了城垛上,一把雪亮大刀带着凌利的风声砍了过来。赵匡胤立足未稳,说那时迟那时快,他身手极为敏捷,飞快地翻身跃下,劈来的大刀几乎擦着他的小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