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夏闻言直皱眉。
对于小时候的他而言,裴承温和受罚简直是捆绑在一起的噩梦。裴承温的出现让他不管多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第一,无法得到第一就意味着回到家里会被父亲殴打。
没有什么正常人会喜欢疼痛。
久而久之,裴承温就和噩梦相挂钩起来。不论在学校里裴承温多么粘着他,他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离得远远的。
在别的同学看来,这是裴承温觉得他晦气,绕着他走。而只有他和裴承温知道,他是故意躲着他的。
后来上了大学,钟离夏做了不少有关自我个性人格分析的作业。忽地发现,当初隔壁领居家的小孩从来都没做错什么,除了在他转学之前,仁慈地让他拿了一次第一。
考语文时,裴承温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两个半小时过去,他只写了几道选择题。
钟离夏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可惜后来他转学去了其他城市,没再能见到裴承温,有气却撒不出来。至于工作时遇见……
他已经想开了,就这点事,没必要。
“要不要让我弃考让你啊?”
“裴承温”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钟离夏不禁嘴角一翘,觉得好笑。
既然它那么万能,能读取自己的所有记忆,那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想开了呢?
“要我让你吗?”
裴承温的声音忽然变实,能让钟离夏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这是从他身后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