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家,他靠着小妹妹的水袋和玉米饼子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一路打听才找到表叔的地址。

    原以为能托表叔帮忙找爹娘,可却不曾想表叔说,官府半月前贴告示画像让去认领人,他帮着去领的,天气炎热尸体放不住,当天带回来便匆匆埋了。

    他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相信爹娘会离他而去,直到表叔找到当日官府发的通告画像,一时间成为了孤儿,他浑浑噩噩,后被表叔收留在药铺里帮忙。

    许多年不曾见的表叔沾染了赌博,不仅将药铺的收入全都输了出去,而且还在外面欠下了许多外债,前些时日那些讨债的人拎着刀上门,表叔许诺卖了药铺给钱,那些人才没有如何。

    原本他以为自己又要流离失所了,却不想无意间碰到了恩公来卖药材,得知表叔铺子要卖,恩公直接买下了这铺子,他看出来表叔并不想养他,恩公说若是他愿意留下,供吃供住还给工钱。

    他如今的没有别的念头,只是想好好干活,帮着恩公经营好铺子,报答救赎之恩。

    娇娇看他突然哭鼻子,抿着嘴巴不知如何安抚,小肉手偷偷的拽了拽爹的衣袍。

    王壮志正在同宋老板说话,感觉到女儿拽自己,回头一看便看到闺女巴巴地盯着宋冬方向,他顺视线一看。

    门口角落宋冬低着头,隐约能瞧着脸上的泪花,王壮志便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对面的宋老板还在笑着吹牛说要去京城闯荡一番,王壮志没有同他再多聊下去,打断他开口道:“宋老板,咱们还是签文书吧。”

    “唉,好好,我红泥都备好了。”

    王壮志不会写字,拿着毛笔瞄了一个粗粗的王,随后沾红泥摁了个手印。

    宋老板同样写字摁手印,后从怀里掏出早早就准备好的房契交给王壮志,笑道:“王大兄弟,我这铺子便交于你手里了。”

    王壮志打开看了一眼房契,看到底下官家的印章,便利索的拿出了九张一百面额的银票,开口笑道:“来的匆忙,不拿着零钱,有劳宋老板找零了。”

    家里装的五百两便是整的,镇上卖镯子的一千二百两也是整的,酒楼掌柜的给的五千两也是整的,身上的碎银子铜板加上卖鱼的那二十两银子也才将将四十两,也不够五十两。

    宋老板看到那银票,搓了搓手拿了起来,笑着说道:“唉,王大兄弟真是个痛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