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又跟我说:“你也是,那女孩子家有点儿涵养。”

    对,涵养,霍敬承后来也经常强调这个。我俩都努力养着。

    有时候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暴戾,说是因为霍敬承,又觉得不单单是因为霍敬承。我好像就是想找事儿,想抽风,想搞出点儿动静。但真有动静了又怕霍敬承知道。

    很纠结的一种状态。

    还是二、三年级的时候,谢宇非和班里其他几个男生大半夜闲得无聊,买了瓶喷漆把我名字涂大马路上了,写得特别大。第二天我妈一上班同事都问:“谁把你家小霍名字喷大马路上了?”

    虽然就是个小孩之间的恶作剧,但我妈觉得名字这东西喷地上让人踩来踩去的不好,就有点儿生气,回来皱着眉头问我,“到底是谁干的?”

    我想起来头天晚上谢宇非突然神经兮兮地给我打电话,笑得跟快抽疯了似得,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我说:“应该是谢宇非。”

    其实这事不怎么戳我怒点,不搭理他不就完了。但我妈特别在意,又不好意思去跟一小孩儿计较,就让我自己去把马路上的名字擦了。

    这我就不乐意了,我凭什么啊,多憋屈啊。

    虽然我当时才小学二、三年级,但我很成熟地说:“放着别管了,越搭理他越来劲。”

    我妈骂不着别人只能跟我发脾气,说:“你觉得你名字挂大马路上好看是不是?”

    我看她那么不开心,脑子一抽就跟她说:“那我今天也去买瓶喷漆把他名字喷大马路上。”

    结果我妈更生气了,说:“你别跟着胡闹!这是什么好事吗你跟着学?到处乱涂乱画这都属于破坏公共财产,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我:“......”

    我妈一挺温文尔雅的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指望她能帮我出头,但我觉得她为这事儿跟我发火真挺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