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洁癖。”嗷唔直接上嘴。

    “?????”

    不是我唉算了我也没洁癖!!!

    我是个有点慢热的人,碰到这种自来熟选手总有点手足无措。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我以为是巧合,第二、三次碰到的时候我以为她一般都是这个点来上学,为此我还特调整了出门的时间,比平时晚20分钟走。再后来我依旧连着半个月每天都跟这个人一起进校门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为什么我每天都会碰到你?”

    她很坦然地往校门口那个小卖铺一指,说:“我每天都在那个小卖铺蹲你来着,”还很理直气壮地问我,“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晚了?”

    我说:“你要是个男的我都以为你看上我了。”

    她神经病似的大笑了一路。

    很多年之后她才告诉我,“我当时一见你就觉得这人太他妈能装了,我一定要撕下你虚伪的面具!”

    她应该算是成功了。

    就是那段时间我开始喜欢写些什么,当时写随笔是我们班每天的固定作业,所有人都痛恨随笔,而我乐在其中乐此不疲。有时候写放学路上看到两个拾荒的老人,有时候写今天无聊的自己,有时候写我和梁嘉鳗,那种漫无目的地写些什么的状态是我难得不觉得难过的时刻。班主任很喜欢我长篇大论没有主题的废话,因此原谅了我是个“空降兵”的事。

    但我转学到她班上后莫名带起了一股写“草书”的不良风气,于是她又讨厌我了。

    我从小字就很乱,被誉为“霍式危房体”。但在那个拼了命想模仿大人的年纪,我那绕得跟处方单一样的破字颇受仰慕和欢迎。没转学前杨二愣每一张40多分的数学卷子都是我签的字。后来梁嘉鳗大部分成绩单也都是我签的字。

    那时我和梁嘉鳗在同一所学校,只不过我在小学部,他在初中部,很不幸的,给我们代课的是同一个英语老师,于是我给他签成绩单的事就暴露了。

    有天我突然被英语老师叫去了初一八班的教室,一进门就看到所有人正襟危坐气氛那叫一个山雨欲来,老师手里拿着一叠分数挺惨不忍睹的卷子问梁嘉鳗,“这谁签的字?”

    梁嘉鳗很淡定地说:“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