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虚掩,寂静从门缝间流淌而出。
赫西心跳得厉害,血液一泵一泵从心脏里抽出来,脸颊都在微微发麻。
他抬手贴在门板上。
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早说这么晚了不会有人,看吧,被我说中了。”赫西放下背包环视空荡无人的练习室,回头催促:“快进来,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纪正一身宽松黑t黑裤,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气,从门外慢吞吞地走进来,整张脸写满了不情不愿。
赫西忍着笑,“今天也从拉伸压腿开始。”
少年面无表情地脱下肩上的背包放在镜子前的地板上,刻意放缓的动作中分明透出一股悔不该当初的生无可恋。
承诺了要教纪正跳舞,赫西说到做到,每天晚上都会在练习结束后抽出两小时,为纪正单独辅导,任劳任怨,风雨无阻。
对于半路出家,没有任何基本功的人而言,跳舞几乎与折磨无异。即便如此,纪正也没说过一个累字,却唯独对拉伸压腿这件事闻之色变。
第一次单独练习结束后,整整一周,即使在宿舍里纪正都恨不得躲着赫西走。
但是加训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短短一个月,纪正的舞蹈评测从进公司时惨不忍睹的d-,一路升到了c,堪称进步神速。
“脚背绷紧,膝盖伸直,腰向下压……再向下一点,直到小腹贴到地板。”
赫西一边指导,一边在对面做出标准示范,“调整呼吸,尽量放松身体,往下压……阿正,你腰上是被打了钢板吗,宁折不弯?”
一组动作做到最后,纪正发鬓间已经汗湿一片,看着前面游刃有余地做出横叉下腰动作的课外辅导员,咬牙说:“……下不去就是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