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时已是午后。

    枕边无人。

    赫西缩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闻着无处不在的檀木香气,像被某人气息覆盖包裹。

    翻来覆去拖延半天,做足了心理建设,赫西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身体像被折叠碾压,又重新展开一样,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酸不痛,比他在练习室没日没夜练几天舞还累。

    赫西腿脚发软地挪进浴室。

    弯腰洗脸时,睡袍宽松的领口低垂下去,露出锁骨和平坦细瘦的腰腹。

    双手扶在洗手台边,赫西怔怔望着半身镜中那张脸,一滴水珠悬在睫毛上,无声坠落。

    衣领斜挂在肩上,星星点点的咬痕和吻痕从肩颈蔓延至锁骨,隐没在胸口。

    赫西掀开睡袍下摆。

    镜子里的男人腰间布满青青紫紫的淤痕,全是控制不住力道时抓握出来的痕迹,肤色在浴室冷调的光线下本就过于苍白,更衬得那片淤青触目惊心。

    赫西默然放下衣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纪正比之前做得更疯,完全不顾他的示弱讨饶,用尽各种姿势角度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像是要将过去落下的一次性全都拿回来。

    半生半死间,他甚至一度怀疑身上的人如果是只野兽,自己一定会被饮血吞肉,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发什么呆?”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赫西惊得手下一滑,没扶住洗手台向旁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