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妮娅沉默了一下,怀中的人因为刚刚被标记,一时间还有些迷蒙,他需要时间消化突然涌入的大量的信息素,他听不到艾米的话,或者根本意识不到这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过去的事……”
“是啊,因为忘记了,所以可以过去,”艾米偏头,她这话并就像普通的闲聊并没有带上什么情绪,“那时候我们约好,要保护好他们所有人,我希望你能记起来这个。”
尤金妮娅不自觉地摩挲着握在手中的手掌,“尤里是其中一个?”
“也是那群孩子里剩下的唯一一个了,”滑落到身前的头发被艾米撩到耳后,“后面的那些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所以不用你管。”
在两人简短的对话里,尤金妮娅终于想起来自己和艾米是维斯特监狱里,那群被当作实验材料关在一起的孩子中唯二的alha。
艾米是其中最大的那一个,alha和alha是不能生育的,可眼前的这位却是两位alha的结合物,只是这个结合和孕育的过程是在维斯特监狱实验室里完成,比起普通的alha她更加好斗嗜杀,卓越的战斗能力也为这种几近疯狂的嗜杀天性提供了良好的生长土壤。
如今的她和曾经比起来,几乎算得上是温驯了。
“他们几个,”尤金妮娅喉头发紧,她说的是和艾米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也是那里的人吗?”
艾米发出一声低笑,暗金色的眸子里出现一丝温暖。
候鸟迁徙的路线不会被天空纪录,也不会被坠落于大地的骸骨永存,可它却会溶于血肉在看不见的地方被镌刻。
发生过的事即使是忘记,不会真的过去,没有人,至少在那里,没有人可以这么轻易地抛下一切过去。
艾米走过来,落叶在她的脚下支离,她缓慢抽出长刀,可这样的举动却没有引起尤金妮娅的任何防备。
武士长刀的刀刃紧贴尤金妮娅的左肋,在最后一根突出的肋骨下狠狠按了下去,先是表皮然后是脂肪层,割裂的开口之下,露出拉着这肌肉的纤薄筋膜。
手指从绽开的伤口中滑了进去,再出来时,艾米的手中多了一块属于孩童的细骨,她看着这块骨头脸上浮现出缱绻的笑意,温柔道,“尤妮……”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要炸开,尤金妮娅死死攥住那支拿住细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