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小,宽不到一米,长一米八左右,房间两边的墙皮已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虽然几天前打扫过,但还是隐隐有一股霉味。
正前方约齐大腿的位置放着一块木板,大小像一扇小门,搭在两块突出的砖块上。
这块木板可以躺在上面睡觉,也可以当凳子坐在上面。
在门板上还放在一块更小的木板,范宁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块小木板应该是桌子,他将小木板拾起,搭在面前的两块砖头上,坐下后正好齐胸,这块木板有着厚厚一层油光,随处可见墨汁留下的污渍。
想到墨汁,范宁一抬头,只见头顶上挂着一只很陈旧的篮子,他从钩子上取下了篮子。
篮子里东西不少,有砚台、一支新笔、半块残墨,大半支蜡烛,一块火石,两张糊名用纸条,一瓶浆糊,还有一只盛清水的竹筒。
这时,一名士兵拎着水桶走来,冷冷道:“把竹筒放在桌上!”
范宁连忙将竹筒放在桌上,士兵舀了一瓢清水,注满了竹筒,随即又道:“可以把蜡烛点起来。”
范宁点亮了蜡烛,房间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他心中也有了一丝暖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天色已麻麻亮,这时,所有的考生都已入场,士兵将考试院大门轰然关闭。
每条巷子由两名士兵和一名监考官负责,在巷子尽头第一号是厕所,里面放着一只粪桶。
二号和三号永远是最可怜的,他们与粪桶比邻而坐,不得不忍受刺鼻的恶臭。
不过省试就好得多,靠近粪桶的两间考号不安排考生,但解试还没有考虑那么多,总有考生会不幸抽到粪号。
这时,远处的钟声敲响,这是要求开始准备。
范宁这才发现墙边有一根细绳子,原来外面还挂着一个铃铛,拉响铃铛,监考官就会过来。
赵修文给他们说过,只有上茅厕、交卷时可以拉铃,其余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尽量不要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