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周慈,搭上了皇家密谍这条线,韩焘哪怕身为皇子还是得老老实实听从瑞宣王的指挥:他自觉行事始终不偏不倚,且留有余地,绝对没什么问题。
他哪里想到宗彩才华横溢,妙招一个接着一个,从他父皇到堂叔瑞宣王一路动摇……父皇还好,对宗彩的欣赏从未掩饰,但瑞宣王不喜欢也看不惯一家独大,哪怕他也得了不少好处。
宗彩如今远远称不上一家独大,但这个势头却惹得瑞宣王想要压上一压。韩焘自然照办。可他哪里想到,瑞宣王改主意快比翻书,这就把他推出去背锅了。
案上正放着周慈“邀他过府说话”的情书,明明韩焘与周慈之间“意趣”颇多,但此时他就是不想搭理她。
枯坐书房半个下午,韩焘抹了把脸:人为刀俎……黑锅不背不行。他猛地起身,决定这就命人给宗彩送去拜帖,毕竟赔罪要尽早。
偏巧此刻内侍忽然来报:四皇子妃来了。
韩焘还不曾封王,因此他的正妻也只得如此称呼。
却说这位四皇子妃也就这一半年的光景,她自己也是早有准备。皇子不会鳏居超过一年,周慈嫁给四皇子也成了定局,但为了亲生女儿,四皇子妃也得搏上一把:让丈夫始终念着自己的好,从而惠及他们的亲生女儿。
妻子一脸病容,韩焘看了也心生怜悯。亲自扶了妻子坐下,韩焘才问,“不好生歇着,来书房……有话要说?”
四皇子妃硬挤出一个笑容,“只是想找你说说话……我不能来吗?”
“怎么会?”韩焘对老婆还有那么几分情义。
四皇子妃道:“殿下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殿下一心上进,圣上很喜欢。”说到一半,她便咳上了,捂着嘴喘息之际,她意识到自己连卖关子的机会都未必有……她才说了几句话?!
韩焘默默替四皇子妃拍起后背,力度不大不小刚刚好。
其实知道好丈夫与周慈“暗度陈仓”的时候,她不是不愤怒,但孤零零地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丈夫抱着女儿再来看她,她奇迹般的怒意消。
从她嫁进来到现在,整整七年,她当了足足五年的药罐子,丈夫也不曾嫌弃。丈夫是皇子,她不能也不敢要求太多。
毕竟她不是宗彩,拥有能让圣上专门为她破例的才华。她缓过口气,立即道,“殿下……可曾有宗彩生了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