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林有德的禁区
一月二十三日,某个参与捕鱼作业的澳洲土着,不慎落入水中,结果被几只箱型水母亲切问候的一下,而后抽搐着沉入了海底。当时还有小伙子打算下水救人,幸亏毒贩子麦克兰正溜达到海边,扯着嗓子一通喊总算给制止了。事后大家一查笔记本上的资料,只是几个关键字便让几个小伙子脖子后一层冷汗,浑身寒毛倒竖!那插图的文档里头清楚地写着:箱型水母,剧毒!致死!无解药!无血清!
三十一日,小姑娘安洁哇哇叫着被一条沿海太攀蛇追杀了一条街。幸好被两个新鲜出炉的巡警及时发现,一番人蛇大战,安洁脱险了,俩见义勇为的巡警进了病房。也幸亏这是沿海太攀蛇,毒性还不够致命。饶是如此,在没有血清的情况下,这俩家伙依旧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疼了足足一个礼拜,到现在毒性才渐渐退去。打那儿以后,但凡是有人嚷嚷什么环境保护、动物保护之类的,小姑娘总会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反驳:“你想让太攀蛇追杀一条街么?”
二月六日,大鼻子彼得洛夫——好吧,又是这倒霉的家伙,看来这家伙今年是本命年——清早起来上厕所,上到半路骤然发现头顶悬着一只蜘蛛。彼得洛夫厌恶感顿生,对着蜘蛛恶狠狠地吹了一口气……然后灾难发生了,那蜘蛛划着抛物线飞出厕所,正好落在彼得洛夫的便宜岳父身上。事后经鉴定,这只蜘蛛学名叫红背蜘蛛。相比学名,它的另一个名字更加广为人知——黑寡妇!
也亏着彼得洛夫是十七世纪的波兰大鼻子,资深助理律师程洋在反复调阅了资料之后,总算没把这家伙当成谋杀犯关起来。
总而言之,接连几起毒虫杀人事件,顿时让整个营地陷入了恐慌之中。决策组立刻出台了相关政策:先是明令禁止下水游泳,紧跟着又展开了一场“灭虫卫生运动”。老吴更是发表了重要讲话:“……毒虫是中南的一大仇敌!因为它们正在减弱我们的力量。发动广大人民进行的灭虫卫生运动,减少毒虫以至消灭毒虫,是每个中南人的责任!”
整整一周的时间,除了不能停炉的冶金行业,其余全部停工。一周内,中南基地累计出动三万人次进行大扫除。填平臭水沟七个,新建厕所六十七个,打死皮鞋原料二十二只,打死腰带原料十条,消灭各类爬虫飞虫累计七十公斤……
但这远远不能给大家带来安全感!什么水母啊,蛇啊,鳄鱼啊,这些都好说。大不了不下水,不靠近水边,离草丛远一点,避开危险区域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可那黑寡妇可不是说笑的!那玩意在悉尼的同类,号称是“马桶盖杀手”!一年总会有一些倒霉蛋在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中招。最最要命的是,即便在现代,被黑寡妇咬了,如果三小时内不及时处理都会出人命,何况是根本就没有血清的一六四三年?
于是,恐慌之下,大家伙不分男女老幼,纷纷将压力转嫁到了化工组。确切的讲,是转嫁到了化工组头头林有德身上。爱面子的小伙子们还好说,只是闲谈之中会问上一嘴:“这都半年多了,化工组什么时候能造出杀虫剂?”
而胆小的姑娘们就顾不得许多了。经常性地找上门,前半段还在陈述自己如何害怕,后半段突然就梨花带雨……觉着自己一个化工硕士当不了信访办主任差事的林有德,忍无可忍之下找了于丽红大姐。于大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约束已经惊慌失措的姑娘们。只是在林有德走的时候,于大姐笑眯眯的说:“只要你小子搞出杀虫剂来,大姐一定给你牵线当大媒。你先透个话,到底看上谁了?”
林有德:“……”
听了老胡概括性的总结,邵北、肖白图等人立刻感觉头皮发麻。水母……蛇……蜘蛛……澳洲怎么有这么多的杀手?
看着怔怔出神的众人,老胡苦笑了一下说:“头皮发麻吧?其实没那么可怕,也就是个心理作用。除了蛇,其他的毒物只要你不主动攻击,它们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你。许楠莹的笔记本里就有资料,从1927年到1980年,澳大利亚因为蜘蛛叮咬而致死的案例只有十三起。况且,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抗毒血清了。”
“抗毒血清?”肖白图惊讶了。其实不止是肖白图,周遭众人无比惊讶无比。在大家的印象中,这抗毒血清绝对属于起码二战后的技术了吧?现在要设备没设备,要仪器没仪器的,怎么可能搞出血清?
“呵呵,刚开始我也挺惊讶的。赵文怡来我这打申请报告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丫头是在开玩笑。后来听这丫头说,机械小组的小伙子们修好了一台离心机,只要再弄几匹马还是骡子的?具体的我也搞不清楚……”老吴自嘲地笑了一下:“外行就是外行,大家就别琢磨了,这些交给专业人士就行了。”
“我有一个问题。”举起手成功地将大家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后,小伙子董建恒疑惑地说:“毒虫伤人我们已经知道,只是这跟林有德要的夹竹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