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近乎发狂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只听得两人一阵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两人想也不想,立刻冲进去,却见李乘风发狂一样抓着身上,将身上抓得一道一道的血印,只几下便鲜血淋漓!
苏月涵立刻扑了过去,死死的抓着李乘风的两只手,但李乘风的身子疯狂拼命扭动着,两条腿屈膝使劲往苏月涵的身上踢去,仿佛失去了理智。
苏月涵这个姿势无法躲闪,肩膀上被硬生生踢了一膝,险些肩胛骨都被踢碎,她强忍疼痛,咬着牙对赵小宝怒目而视:“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赵小宝如梦初醒,赶紧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李乘风的双腿,可一开始李乘风一脚便蹬在赵小宝的胸膛上,将他踢得一个趔趄,嘴角都溢出鲜血来,但他恍若不觉,立刻一个翻身飞扑回去,死死的抱住了李乘风的双膝,让他无法发劲,再用自己的身子压住李乘风的膝关节,让他无法动弹。
李乘风此时双手双脚都被控制,身子如同蟒蛇一样拼命扭动,他嘴巴里面的毛巾都被咬得稀烂,他嘶声嘶喊道:“痒!好痒!!”
苏月涵和赵小宝只见李乘风此时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流水一样的起伏着,外面的肌肤迅速的衰老变成一层硬茧,里面的肌肤则飞快的生长着,甚至能看见里面的血肉在蠕动。
苏月涵含着眼泪,在李乘风耳边道:“李乘风,你忍耐住!现在你全身上下的血肉和骨髓都在重新生长,你不能去抓,否则破坏肉身鼎炉,将来就再长不好了!你忍耐住!!”
这种奇痒带来的痛苦甚至远超剧痛,绝非人类所能忍耐。
听到这番话,李乘风看向苏月涵的眼睛里面红通通的,带着泪水和乞求,那目光仿佛在乞求苏月涵杀了自己。
苏月涵忍不住流下泪来,她将李乘风的两只手抓在一起,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捏着指诀,催动着法术,一根粗壮的树藤很快钻进屋内,将李乘风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这根树藤仿佛一层衣服盖在李乘风的身上,既让他无法抓扯身上,又无法挣脱,同时也不会因为他扭动身子而给他的肉身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苏月涵见李乘风咬着牙,忍耐着这天下间无法想像的奇痒,他脸颊处的腮帮子肌肉鼓胀得几乎爆裂开来,牙齿都几乎咬碎,嘴角都溢出鲜血,她伸出手到李乘风嘴边,道:“你若是忍耐不住,便咬我!”
此时巨大的痛苦已经让李乘风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想也不想,一口便咬住了苏月涵的手掌,一下便咬得她手掌处鲜血淋漓,几乎咬下一块肉来。
苏月涵眼角微微一抽,她强忍着剧痛,脸上却温柔的笑着,她轻轻抚摸着李乘风的头发,轻柔的哼着她儿时听过的歌曲。
这歌声轻柔宛如春天的微风,暖暖的,柔柔的,像孩童稚嫩的小手,又如同母亲温暖的柔荑,它轻轻的抚慰在李乘风的心上。
李乘风眼睛里面那一片狰狞的血红逐渐消退,他死死咬着苏月涵的手掌的嘴巴也一点一点的松开,他此时神智逐渐恢复,两眼看向苏月涵,带着愧疚和痛苦,他声音颤抖,流着眼泪,说道:“对不起……我,我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