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赵明锦垂下眼眸,伸手去拿酒壶:“丞相如此说,这酒……”
手腕微微一凉,竟是被扣住了。
话也被身边的人接了过去:“这酒,自然不能喝。”
她有些惊诧地看向叶濯。
叶濯缓缓起身,声音似乎与平常一样,依旧朗润平和,但又似乎带着几分陌生的疏冷:“左相之言,莫说王妃没听明白,本王听的也有些糊涂。”
“恐是宴饮嘈杂,将军没有听清,”左相看向叶濯,“下官只是来贺将军凯旋的。”
“看来左相上了年纪,就以为旁人也与自己一般,耳音不聪眼界不明了。”
叶濯唇角翘起,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副人畜无害的和气模样,可赵明锦却觉得,此刻的他才带了久居高位之人独有的——谈笑间置人于死地的慑人与狠厉。
虽然是在帮她,却让她心头微凛。
“将军为国出征,遵的是圣令,从的是旨意,带的是见虎符如见圣上的兵,可本王听左相的意思,这兵倒成了将军的私兵,”叶濯唇角的笑意随着他的话,慢慢消散无形,“皇上尚未下旨,左相便做主给定下了?”
“……”
石启明今夜发难,本是笃定了叶濯不会出面帮赵明锦。毕竟这两个人成亲前从无交集,成亲后一人就去了边关。
以闲王那冷淡的性子,短时日内两人不可能有感情,即便误打误撞有了些,也不足以深到让他二人撕破脸皮的程度。
眼下情形,倒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石启明扯动嘴角,笑的有些僵硬:“王爷说的哪里话,方才老臣不过与将军开玩笑罢了。”
直到这时,皇帝似才发觉这方气氛不对,出言询问:“皇兄,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