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通拿起一份奏折,正是泽州太守上的奏折道:“泽州太守称
,泽州围城之困,有赖墨家姑娘防守,以连弩车,转射机等精巧器械,击退敌军无数,其守城方式之妙,见所未见。所以,泽州围城之困,是你防守住城池吗?”
墨焉还是沉默不予理会。
“混账,韩大人问你话,你要据实回答!”旁边副将立刻呵斥道。
韩通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话,看着墨焉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觉得皇上杀了你墨家全族,你要报仇雪恨而已,可是真让你报仇了又有何用,你的亲人也无法复生了,实话告诉你吧,要杀你们墨家人的不是皇上,而是先皇。”
墨焉一怔,愕然看向他。
韩通点头道:“当时身为太子的皇上,的确很希望墨家能归于周朝,辅助他平定天下,百姓归附;是你们墨家迂腐顽固,死活抱守族规,不肯出仕,皇上当时并未要求墨家全族归顺,只要求墨迹出山辅佐,可是墨迹死活不肯,就抱守族规一味推脱,皇上虽然生气,不满他全然不顾百姓的疾苦,不顾兄弟的无助,却没有要夺其命的意思;是先皇闻言后,言道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随后便下令,让我带领五千军马剿杀墨家大寨,彼时皇上是并不知情的。”
墨焉眼眸波动,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
韩通道:“墨姑娘,你若是还恨皇上,那就是恨错了人,下旨的是先皇,杀人的是我,你不该恨皇上。”
墨焉终于开口道:“我不恨他,没有爱何来的恨,只是当初下旨的是郭威,杀人的是你,他柴荣不能说不知情,他只是乐见其成罢了。”
听她口中直呼两位皇帝的名讳,韩通心中不悦,墨家讲的是兼爱非攻,看她如此,可见墨家眼里是丝毫没有帝皇和庶民的尊卑之别,这样的人即使愿意效力,也是毫无规矩可言,所以先皇的选择是对的。
墨焉看见他不悦的神情,淡然道:“郭威和柴荣既然都不能容我,那韩大人要如何处置我?”
旁边的副将终于忍不住斥道:“放肆,先皇和皇上的名讳是你这小女子可以直呼的吗,如此大逆该当何罪!”
韩通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话,才转向墨焉道:“你一个小女子又没有作奸犯科,本官要处置你什么?你守城有功,朝廷还要嘉奖与你的。”
墨焉淡淡道:“我愿守城,是为了泽州城里的百姓,不是为了周朝的嘉奖!”
韩通大悦道:“正是如此,墨姑娘不愧是墨家传人,仁义道德都是为了百姓,所以姑娘胸有大识,需要将大识置于百姓的身上,方才有利于万民,才不负姑娘平生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