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嘟囔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便清晰可闻,陈林虽然没听全,但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惊恐地抬起头颅,眼中盛满恐惧。
“什么……什么……”过于惊骇让他嘴里一直打磕巴,环抱着躯体的手指与嘴唇同频率颤动着,两次三番努力后,终于从嘴唇中飘出一串还算完整清晰的话语:“你这是什么意思?”
倒不是他不学无术,没听明白谢夷则的话,而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概念在这种情况下格外难以理解,世界线屏蔽、时间收敛,这种谢夷则自己创造出来的词汇顺着他左耳朵飘进去,然后又从右耳朵飘出来,大脑中一团浆糊,空无一物。
谢夷则这个时候同样需要与旁人对话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不过相比于陈林,他神经已经千锤百炼,恐惧的念头少的稀薄,残留在意识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结论的不可思议。
即便接受了昨日种种,已为既定,这种世界线的故意屏蔽也让他如同一拳打在棉花里,有力无处使,更何况他压根无法转变多年受到的教育,去接受这种荒唐的命中注定。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谢夷则也有些无力,颓废地靠在墙壁上,进一步解释:“原本故事线走到这里时,我们不在这个地方,而温岚也没有通过提前出院这种方式得到救赎,所以故事线在继续前行,而我们这种外力没有办法撼动它,甚至为避免这种轻微的干扰,我们被屏蔽在了这条故事线之外。”
谢夷则的第二次解释,硬生生钻进了陈林大脑。
但说句老实话,陈林是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听谢夷则的每一句话,但他的躯干宛如一具濒临崩坏的机械,这些过多的复杂概念又往本不牢固的零件上施加了全新的压力。
他晃荡着站起,手掌紧紧抓住楼梯扶手。
“那温岚怎么办?”陈林大脑已经超负荷,无法运行太过复杂的概念,但救赎温岚的执念让他保存这最后一丝理智。
“几个小时前,我出过一次车祸。”
提到温岚,谢夷则顺势想起了元熹,同样意识也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车祸里,车祸发生前,元熹讲过的那些话此刻在回想起来,每一句都觉着意味深长。
元熹在帮助他避免车祸发生时使用过一个做法:替。
如此想着,谢夷则沉吟片刻开口,踌躇着道:“元熹之前透露过一个可以改变结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