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接到来自邮轮上赌场的邀请的时候,中原中也下意识拒绝了。
他刚刚才换好被酒渍弄脏的衣服,正准备再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结果就接到了让他出去的电话,中原中也可不乐意了。
他不好赌,没有玩那种游戏的兴趣,而且很久之前被某条青花鱼在这种事情上坑害过,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让他以后都不想再看见骰子这种东西。
给房间座机打电话的服务员相当热情,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向中原中也推荐着赌场里的各种好玩的游戏,还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吃亏,还会给他随时准备好一瓶名贵的红酒在他身边。
中原中也听着本来想挂电话了,用酒来诱惑他固然可取,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一听到有酒喝就没头没脑跑出去的人。
可是服务员说到最后发现还是没能打动他,终于开始用哀求的姿态恳请他下来玩儿,那语气仿佛是要给他跪下了。
中原中也这才感觉到真是没办法,现在底层人员这么难做吗?他怎么觉得自己手下那一帮人都轻松得很啊?
“好了,我知道,一会儿下去。”
听见中原中也应允下来,给他打电话的服务人员终于松了一大口气,求神拜佛一样感谢他。
既然已经答应了,中原中也再不乐意也只好重新披着大衣出去了。
到了邮轮上的赌场,干部大人一进去就有一名服务生迎了上来,赌场经理随后赶到,殷勤地为他介绍起赌场里各个部分的游戏玩法。
中原中也只想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就当是不为难这里的员工而已,他追求刺激,但是他真没有玩这个的兴趣。
赌场内的氛围跟中央大厅里完全不是一个格调——在中央大厅里端起绅士的架子相互轻碰酒杯的男人会在赌场里脱下外套,在赌桌边与对手争得脸红脖子粗,赌场里四处响彻着狂欢般的呼声或是毫不掩饰的怒吼。
港口黑手党下面也有开设自己的赌场,所以中原中也知道赌场就是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不管把赌场装修得多么富丽堂皇,不管进来这里的人当初是多么人模人样,到了最后都会蜕下人皮,在野兽的狂欢中迷失自我。
“中原先生,要不要去杰索先生那边坐坐呢,正好杰索先生也是一个人,两位都喜欢安静呢。”
似乎是看出来中原中也到了这里以后嫌吵,情绪不佳,赌场经理立刻为他推荐了一个去处。顺着赌场经理手指的方向,中原中也看见在一个角落的赌桌边,一名白发的年轻男人百无聊赖地坐着,随意拨弄着手上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