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汝抓在手中的树枝猝不及防断开,喷溅出几点汁液,撒到她衣袖上。其他的树枝趁其不备,疯狂对着窗口涌入,将玻璃搅得粉碎,直直冲着床上躺着的许之安而去。
颜汝被这些树枝冲得倒仰,后退两步稳住身体,飞快伸手擒住最粗的树枝,狠狠掐紧,暗红的流光自她的掌心一闪而过,隐没入树枝。
冲到床前的树枝被透明的防护隔住,分明跟许之安只有毫米之隔,却无论如何也碰不到。
下一刻,屋内的树枝疯狂后缩,比往里冲的速度还快。
退到窗口时,枝叶都蔓延上细细的红色光线,犹如发光的血管。
“噗——”一声,树枝纷纷从中间裂开,浆白的汁液劈头盖脸的撒了颜汝一身,窗口边棕红色的木质地板也溅满,跟泼了白色漆料似的。
颜汝抹把脸,看看被搅得粉碎的窗户玻璃,看看自己一身白,再看看所有的枝叶乃至主干都从正中裂开的广玉兰树。
这个招式下次不用了,对她的衣服很不友好。
还好她的小布包被她放在一旁,没淋到。
颜汝在布包里掏掏,找出根铅笔,在许之安的床头画几个符号,再转身到窗口,往窗帘上写写画画,然后拉上。
确保短时间内不会有东西冲进来,颜汝在许之安的衣柜翻出两件衣服,进浴室,就着断电之前热水器里剩下的热水冲澡。
房间一时间重回安静,只有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躺在床上的许之安冷汗津津,清俊的脸涨得通红,额角跟脖颈的青筋鼓动,发病似的,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仰着脖颈,牙齿紧咬,牙龈龇裂后的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条血线。
闷沉急促的呼吸随着他起伏的胸腔,连浴室里水流的声音都压不住。
霎时间,他睁开眼,两手攥紧被褥喘息,仰头盯着天花板,目光空落落的没有焦点,好半晌,视线才从剧痛的模糊中恢复,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