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敛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一排水管,接着射了他一身水。他在喷射里狼狈后退,撞翻了室内的椅子,眼镜也掉了。姜敛挡着脸部,对7-004喊:“别想让我闭嘴——”
玻璃上的通话口关闭了。
姜敛再度回到了禁闭空间。
“‘螨虫’团体里有个医生,”朴蔺在前面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资料里说他是‘螨虫’老大的私人医生,地位和‘螨虫’刺青师一样,都是新人进团时要拜的前辈。”他回头,苦中作乐,“他整容手术做得也挺好,你们有需求吗?好吧,我们都没有这个需求。”
此刻还下着毛毛细雨,三个人在焦炭厂附近的民居巷子里。这些巷子的排水沟没有设计好,又因为懒于疏通,堵塞的积水都变成了深黑色的浓稠液体,散发着恶臭。
晏君寻的鞋子已经湿透了,他问:“姜敛没有抓他?”
“他只是个医生,”朴蔺在昏暗的光线中辨别着那些门牌号,“姜哥做事喜欢留一线,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优点。”
姜敛在很多时候容易扮演一个出力不讨好的角色,这点让他老婆最失望。
这片区域没有系统摄像头,时山延路过刚才那个巷子时,还听到了墙内有收音机的声音。这些民居都是平层,有着单独的小院子,不过大部分都没人住。
朴蔺带着他们在这里越走越深,最终停在靠近焦炭厂边缘的巷子里。他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照了照门牌号,说:“就是这里了。”
晏君寻抬头看到上方被雨淋得烂的蜘蛛网,示意朴蔺敲门。
朴蔺抬起手,又回头看向他们。他欲言又止,迟疑了几秒,才说:“我不能保证他真的会配合……对吧,毕竟他老板都被我们抓了,而且我们现在就是逃犯,如果他打开电视看到新闻,说不定会报警……”
朴蔺说着,时山延已经敲响了门。
过了半晌,里面的门开了,有人踩着拖鞋站在台阶上,问:“谁?”
时山延回答:“病人。”
对方说:“我不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