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田珍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向上挑起,田文苑咬牙道:“看样子,她不仅是长心眼子了,还生了想跟我作对的心思。”

    田珍和田文苑虽是亲姐妹,但若论起聪明才智,还是身为姐姐的田文苑更胜一筹,“姐姐打算怎么做?”田珍压低声音,“我可不想一直受这份气。”

    “再怎样有心思,她也不过是个年岁十六的小姑娘。”田文苑很是不以为意,“你我年岁加在一起足有一甲子还多,至于怕她一个黄毛丫头吗?”

    夜已深,田文苑自信笃定的声音在夜色中徐徐散开,“宁珠已年老色衰,她又体弱多病,一月有半月时间需躺在床上,根本不值得我放在眼里。她生的三个孩子,老大太老实,老二太文弱,老三又是个被太子退亲的瑕疵货,也不值得我如临大敌般防备着。”

    ……

    子时到了,外头爆竹声齐鸣,长安的夜空被染成了一团火色。

    新的一年在鞭炮声中到来。

    大晋年节的规矩是三十和初一哪儿也不去,一家人待在家中团聚,初二才开始走亲访友串门子。

    初二早上,苏蕴娇奉苏夫人的命令,在国公府门口折梅花,准备用来做招待客人的梅花饼。苏家老二苏成哲从门内出来,看样子是要出门去。

    苏蕴娇提着采花的小篮子,随口问了句,“二哥哥要去哪儿?”

    苏成哲朝她笑得温润如玉,“去东宫给太子殿下拜年。”他问苏蕴娇,“你忙不忙?若不忙,不妨随我一同去罢。”

    分明只有几日未见,苏蕴娇却有种与池煊阔别许久的错觉,好像,好像上次从旁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已是上个月的事儿了。

    攀折梅花的手垂落下来,苏蕴娇别扭扯着衣袖,声音微弱道:“才不去呢,我忙得很。”

    苏成哲没察觉出苏蕴娇态度的异样,他匆忙系好披风的带子,叫来马车道:“那我去了。”

    二哥哥乘坐的马车远去,苏蕴娇挎着小篮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里头揪梅花瓣。

    她的心情本来很好,喜滋滋地等阿娘做梅花饼给她吃。二哥哥提到太子